“我说你就怎么能这么淡定,弗兰克可现在还被扣在法伦西呢。”珂赛特仍旧在埋怨。
“为什么要担心,成为兰方特家的俘虏,正是天赐良机。”圣堂骑士团长安抚着妻子。
“这是什么道理?”
“恐怕你儿子自己心里要清楚许多,老是和自己的兄弟一起一直绕着一个姑娘转,这会儿他也应该厌烦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了。如果我们运气够好,将来就能和琉斯元帅攀上亲家,这可是女皇陛下都未必能如愿的事情。”
说话之间,雷德纳普夫妇已经走到了海斯家的面前。双方很熟络地互相打了招呼。
“自从索格兰德·琉斯从这个国家夺取了剑圣的称号后,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再也看不见修拉萨的大竞技场里举办剑术大会了。”巴伐尔·海斯端着酒杯如此对老友说道。
“是啊,我也曾经这么认为过。”弗兰克·雷德纳普顿了顿,“但我们美丽的女皇陛下还是把盛会重新带回来了,不是么?”
“也是被带回来的不止是盛会。”
“怎么说?”
“法伦西人给我们送了一个私人性质的消息,他还活着。”海斯压低了声音。
“谁还活着?”雷德纳普诧异了一下,“你难道是指那个不该活着的男孩么?”
“正是如此,事情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谁能想到呢?据菲奥雷带回来的见闻,他正在大陆上四处拉拢各方势力,连伊比利亚王也已经和他会过面了。罗西家有那样的忠臣,可真是出乎意料呢。”
“陛下是什么意思?”
“目前能困扰陛下的也就那么两个问题,看来她似乎想把两个问题合并成一个问题一次性解决掉。”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
“确实如此。不过也好,我还有帐没和罗西家的忠臣算清楚呢,我可是很记仇的。”即便过去了十五年,海斯依然很清楚地记得他接到阿塔兰忒受伤消息的那个早晨,当时他的心脏刹那间似乎是被生生地劈开了似的,整个人都不受自身控制得颤抖起来。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司仪已经按女皇的指示宣布舞会开始,想要跳第一支曲子的众人都开始协同自己的舞伴走进舞池之中。
海斯夫人阿塔兰忒自然感觉到了丈夫的些许异样,“怎么了,巴伐尔,三个金币的赌约你又输给弗兰克了么?”
望着妻子的笑颜,巴伐尔·海斯不由地箍紧了她的腰肢,“阿塔兰忒,有你一直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趁大家都做着舞曲开始前的准备,海斯迅速地亲吻了妻子的嘴唇一下。
“你干什么呢~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阿塔兰忒不好意思地嗔怪道,换来的是丈夫的傻笑。
“你看看人家巴伐尔和阿塔兰忒。”瞄到以上情景的珂赛特捶了一下圣堂骑士团长的左肩,口气里满是羡慕。
“那我们待会早点回去,不要管尤瑟夫,怎么样?”雷德纳普轻轻地在她耳边低语道。
“讨厌,你真讨厌。”
舞会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进行着。
大陆公历363年7月20日,法伦西,卡乌内斯库。
这天玛格丽特女王终于盼来了那维方面的正式客人,和前几次一样,带队的是格龙夏尔的长子雷哈格尔——塞勒丝特的婚约者。女王在对那维人亲切地嘘寒问暖之后,就立刻打发贝塔中将领着那维人去执行“101号行动”。
让雷哈格尔感到些许吃惊的是塞勒丝特对他的到来是有准备的,而且也不像前几次那样试图逃跑,而是乖乖地像庄园里的人一一话别后,就答应随其返回那维。这个举动让那维人放心不下,总觉得他们的公主应该是在策划一种新的逃跑方法,于是他们更是加紧看守塞勒丝特。然而最终证实了,以上担忧都是杞人忧天。5天后,罗梅达尔大王在斯萨卡见到了自己一向叛逆的女儿。
而在送走那维人之后,玛格丽特女王颁布了一项人事变动。索格兰德不再担任巡游大法官的职务,虽然他仍旧保有一个荣誉大法官的头衔,名义上仍旧可以作为法伦西境内任何一桩司法诉讼的仲裁者。
对于给予这位元帅何种职务,卡乌内斯库的各阶层都有过一番讨论。对于军部而言,现任的总司令官奥依菲·桑特罗元帅协同总参谋长奥斯卡·辛格尔德上将、总军士长卡尔·海因茨·施佩特中将组成的三驾马车是一个非常稳定的组合。而且索格兰德的军功一直被认为是现任高级将领中最为卓著的,显然是不可能让他屈居于三人组中任何一人之下,同时让脱离军务多年的前巡游大法官凌驾于三人之上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相比较来说,行政机构似乎更合适索格兰德。即便大家都不得不承认现任宰相达斯汀·拉斯蒂涅子爵是位出色的政务官,不过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不过在萧规曹随罢了。不但是普通百姓这么认为,连宰相身边的属吏们都多半是如此想的。这样的评价对于拉斯蒂涅而言是颇为不公平的。杰米·耶鲁在《军神时代的君主们》中写到:“拉斯蒂涅本人对于这样的情况在一开始便是非常清楚明了的,当他还年轻气盛时,尚能以年轻人的热情提振自己,企图以更为出色的工作来洗刷此类名声。但世间极少有真正的愚公,也极难做到在此类事情上一直‘难得糊涂’,故而当他逐步步向中年时,心态也就渐渐发生了些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