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芳菲住了嘴,呆呆地看着他。
他觉得胸腔里的疼痛和愤怒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撑破,于是看着吴芳菲,面无表情却又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是秦嫣。”
吴芳菲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了几秒,忽然歇斯底里地尖叫,疯了一般拿起沙发旁的高尔夫球棒,失控地一下下砸在他身上。
在让人狂躁的愤怒叫喊声里,郑启全然没有抵抗,满目鲜红的视线里,只有那个女人狰狞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破门而入,两道身影冲了进来。
待看清了屋里的情形,郑钧愣在了原地,郑越扑过来趴在郑启的身上,替他结结实实挨了几下。
在一片混乱里,郑越猛地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将发疯的吴芳菲抵在墙上,一刀扎在她颈边,削下几缕长发。
他抬手擦了把嘴角的血迹,红着双眼看向郑钧。
郑启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他那平静到了极点,却又充满了疯狂意味的声音。
他说:“郑钧,管好你的女人。如果她再敢动我弟弟一下,我会要了她的命。”
长廊里仍旧一片安静。
郑启闭上了眼,双拳仍旧死死地握着,过了会,他重新睁开眼,回身看着郑越。
“她只是你的妈妈。”他看着郑越,眼眶缓缓地红了起来,轻轻笑着,“哥,我不配。”
……
庄园的另一端,楠之随着白倾进了布置得美轮美奂的新房里。
“其实我没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说。”白倾的神色有一丝抱歉,“我只是想让他们兄弟俩能有机会好好谈谈。”
楠之笑了:“大嫂果然是七窍玲珑心。”
“别叫我大嫂了,听着怪不习惯的。”白倾露出一个微笑,“你叫我倾倾好了。”
白倾比楠之还要小两岁,今年不过二十三岁,纵是她向来独立要强,却还是有些不习惯楠之这样叫她。
楠之倒是无所谓,拉着她到床上坐下,笑眯眯道:“把鞋子脱了吧,站久了会累。”
楠之平日里只要到了家里,总是会第一时间脱下高跟鞋,而她出门时也从不穿平底鞋,在她看来,高跟鞋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又最可恨的东西,她爱它的好看,却又恨它带来的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