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琤琤见状要过手帕,只吩咐道:“我自己来,你去守着外堂。多给点银子封嘴,别让他们在外头晃荡。”
霜竹了然,抬脚去了。
这才终是放下心来,她解下半湿的披风,围着地龙舒展着身子,一缕缕擦干垂下的秀发。
洁白无瑕的肌肤如同一张画布,腰间那道疤痕似无意打翻的墨水,留下绮丽的一笔。
细微的水珠闪耀着光,直至隐入空气中,朦胧之间,只剩虔诚的画痕。
地龙熊熊烧着,火息与窗外四散落下弥漫的光尘纠缠。她全身回了暖,这才得空打量这间屋子。
统一的似小山状靠背品字椅,靠背上皆雕刻马缨花纹。所有的房帘上均绣了微茫的孔雀纹。
每一处都在告示着——不是朝都的风格。
“小姐!”
门外的霜竹急促地喊了一声,晏琤琤飞速裹上披风,另一只手抓起哥哥送的小刀。
“何事?”
“肃亲王府,李珣世子爷求见。”
李珣?
晏琤琤愕然几秒,忽又扬起笑容。
也好。
今日本就计划要见他。
她放下小刀,从容穿上已经干透的襦裙。
柔声道:“只让他进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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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渐渐贴近。
可见李珣立在屏风另一侧。
他伸手越过屏风的尽头,递来一个香包。
“琤妹妹,玉芸听说你不慎落了水。而她知晓这香蕖湖向来翠绿,湖气腥黏,太过担心你,所以托了我送香包来,遮盖气味。”
听声音,他有些紧张。
晏琤琤飞速回想。
这时,应是郭纯贵妃害病,李玉芸作为其抚养的宗室女侍疾不能走动而托人送香包也无可厚非。
可怎莫名托了李珣?
异样的沉默让李珣立即补充道:“呃,琤妹妹不要多虑。我只是刚巧路过慈和宫,遇上了玉芸的侍女而已。”
“多谢珣哥哥。”
不像以往的娇蛮,她乖乖道谢后伸手接过香包,扯开看了看。
一瞬间。
浓郁的鸢尾花香扑鼻,充盈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