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龙霄宫后,我又前去拜访了战狂、战熊等几个有些交情的贵族。转过天的早上,才带着海尔吉出了雪漫城。哈由等人昨天就已经在城门口扎营过夜了,我一看到他,就想起猎杀斯库纳的凶险过程,而泰尔斯加魔改的歌词也随之钻进了脑海中。
作为故事的主角,吟游诗人在表演后特意向我致敬。我也找到机会私下询问他那离谱的设定从何而来,尤其是我们四人被巴尔古夫领主派遣和佛克瑞斯的人民感谢屠龙者这两段,如果这厮敢在死人之酒旅店里这么唱,准会被活活打死。
“吟游诗人不是历史学家,在表演时,肯定会根据观众的欣赏水平和喜好,对自己的作品进行适当的润色嘛。如果连这种最基本的创作能力都不具备,那还是不要吃这碗饭了。”
咱就是说,您这个“适当的润色”,是不是过于浓墨重彩了?
不过从演出的效果来看,那确实是相当的成功。奈尔基尔起初把我当成拍领主马屁的无所事事之徒,言语之间颇多不屑,但是后来他已经将我引为知己,甚至认为坐在我身边都是一件荣耀之事。这小子还悄悄表示要向巴尔古夫申请去做我的侍从,以便将来能够成长为“像我一样的英雄”。
天际的贵族确实会把自己的孩子委托给值得信任和尊重的人教导,因为人们普遍认为,父母往往出于溺爱而骄纵子女,不利于他们成材。但是我很清楚,自己绝非巴尔古夫领主信任的下属,他不太可能把现任夫人的独子交给佛克瑞斯领的议会成员。因此我大方地表示,如果能成为领主儿子的监护人,那将是莫大的荣誉,鄙人自当尽心竭力。
空头支票嘛,不开白不开。
去往晨星城的旅途平淡而不乏味,阿卡里和德罗·马拉斯与我们同行,一路上都在讲述他们经历过的趣事。阿吉斯很喜欢海尔吉送的布娃娃,已经和她成为了朋友,两个小家伙每天扎营之后,都要跟着哈由练习虎人的爪舞。这种战技对于身体的柔韧性和平衡性要求极高,我把它当做瑜伽来练,并且尝试将其与冥想相结合。
路过警戒者之厅时,我特意拜访了卡西提和诺尔,向她介绍了猎杀狼人的情况。卡西提虽然热情接待,但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我只好识趣地告辞。诺尔在送我来到山脚下时,还专门为此道了歉。
“警戒者之厅最近有些麻烦事,卡西提正忙于处理,怠慢之处还请洛克尔阁下不要介怀。”
“诺尔兄弟说的哪里话?斯坦达尔的警戒者在狼人事件中慷慨相助,我是专程来道谢的,如果你们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但说无妨。”
诺尔笑着摆了摆手。
“不必劳烦阁下,只是些门户内的私事而已,卡西提已经有所安排,相信很快就能平息。”
我不知道这所谓的私事,是否和黎明守卫有关。按照游戏中的剧情,警戒者中的伊斯拉恩察觉到了吸血鬼的异动,提醒他的同袍早做防备,但是他的提案遭到卡西提的否决。伊斯拉恩愤而出走,在裂谷领南部的废弃城堡中组建黎明守卫。而警戒者之厅则被吸血鬼攻破,卡西提也不幸遇难。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眼前和我谈笑之人,可就时日无多了。
我握着诺尔的手,重重地拍了拍。
“如此最好。诺尔兄弟,请你知道,佛克瑞斯领永远……嗯……记得与警戒者的友谊。”
我不知道诺尔是不是把我的话当作贵族的客套,他礼貌地表示荣幸,便挥手和我作别,然后脚步匆匆地上山去了。我的心里又一次泛起熟悉的无力感,明明自己未卜先知,洞悉世事,却连一个故人都救不下来。
我当然可以告诉卡西提,如果她不听伊斯拉恩的警告,便会遭遇灭顶之灾。可是证据呢?我不大清楚伊斯拉恩得到的情报是什么,更加无法解释,就我目前的身份,天际省最南端领地的贵族,何以得知天际省最北端的吸血鬼在干什么?再加上银手知晓战友团圆环成员的狼人血统,那么作为银手的业务合作者,斯坦达尔的警戒者会不知道?我和战友团过从甚密,如果强行介入,很容易被卡西提误解为,我在替狼人转移注意力。
我本来想要对诺尔说,佛克瑞斯领永远欢迎他,可是想了想,自己和艾瑞克这个狼人、辛迪这个吸血鬼的关系如此密切,又和莫伊拉这个乌鸦鬼婆有盟友关系,真的是不太适合再去招惹斯坦达尔的警戒者了。
我把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发泄在了雪鼠之灵的身上。也不召唤火焰元素了,不就是个一人高的大耗子吗?我的弓箭也不是白练的。海尔吉等人没有接受过弗洛基的法术印记,看不到灵体,在他们眼中,我是在朝着空气射箭。但是那些箭枝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诡异地悬浮在空中,并且加快速度向我冲了过来。
不过我的长剑已经出鞘了。
和灵体对战是一种奇怪的体验,并没有武器割裂肉体时的阻滞感。我伏低身子,将剑尖精准地刺入雪鼠之灵的下巴。长剑顺滑地贯穿对方的头颅,就像筷子扎进蒸熟的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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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
海尔吉看着我收剑入鞘,从地上捡起散落的箭枝。
“结束了。”
“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