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里?北漠?东南?”太子笑眯眯地开口,吐出一个个让陈寻雁心惊胆战的字眼。李彧既然敢出手掳走哥哥,必定是探知到了京城的事务,她只是没想到太子还能想得这么远。
没立马告到皇上面前去,说明太子还有所图,那便还有退路。陈寻雁稳定心神,开口道:“殿下想要什么尽管提便是,只要放了我哥哥。”
李彧瞥了一眼正灼灼燃烧着的龙凤烛,略带了些不耐道:“伺候孤一晚上,伺候得好了,孤自然放大公子走。”欲擒故纵的把戏,玩一次两次还有些新意,次次这样,未免太不乖了些。陈寻雁便是陈霁和方无应的命根子,只要陈寻雁痴心跟了他,还怕她两个哥哥翻出五指山去?连带着陈家的兵权,陈霁暗中的布置,都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陈寻雁虽然在踏进这诡异装饰的房间的第一刻,便知道了太子的心思,此刻却还是拼命抑制反胃的冲动。要是当场吐出来,难保太子不发疯杀了她和哥哥。
胃中的翻腾平复了些,陈寻雁咬着牙问:“太子殿下如何保证?”
李彧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倔强的脸,“雁雁现在还有和孤谈条件的资本吗?”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一下窗外的天色,心中暗道:等会儿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资本了。
太子等得不耐烦了,食指屈起敲了敲楠木床沿,“雁雁,自己脱了衣服过来。”语气就像是问她今天要吃什么一样平淡。
陈寻雁知道全家的命此刻都捏在太子手中,不敢冲上去给他一剑。只开口道:“还请太子殿下让我死个明白,”
“殿下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李彧没有半分出卖人的愧疚之心,轻飘飘地说了:“雁雁手底下那个郑又戈,倒是有趣得很。这些个狼心狗肺的奴才,雁雁还是早些处理了好。”
原来如此,怪不得太子能知道得这么多,倒当真是致命一击。陈寻雁闭了眼,指尖冰凉地触上领口的盘扣。
李彧此刻多了几分耐心,也不出言催促,只像一只等待捕猎的豹子,静静地看着小兔子自己一颗一颗地解着扣子。
褪下时常穿着的骑装,只着雪白的里衣,少女高耸的小胸脯、纤细的腰肢连同修长的双腿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目光游移,描摹着她青涩的少女曲线,李彧的喉结咽了咽,往后该给多给小兔子做些低领的裙子,总是穿骑装,不好。李彧终于忍不住,起身将她搂到怀中,入鼻皆是少女的馨香。明明心神沉醉,开口却是最恶劣的话,“路惊鸿还没有动过你?孤当真是好福气。”
陈寻雁虽还隐忍着,脖颈之间却立马起了鸡皮疙瘩。李彧指腹按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地往她耳边送气,“第一次是有些疼,雁雁先忍着,过会儿就舒服了。”
他的手往胸前伸去,陈寻雁终于按捺不住,手肘一拐,毫不客气地打偏了太子的手。李彧也不气,女人总是有些脾气的,烈性儿才有意思。居高临下地捏着她的下巴,带了些上位者的轻傲,睥睨道:“雁雁是想让大公子再断一条腿吗?大公子身子弱,怕是受不住了。”
他居然敢对哥哥用刑!
陈寻雁再也忍不了,手肘猛地打在太子下巴处,乘他吃痛之际伸手紧紧锁住他的喉咙。她指尖粉光融融,可不是什么劳什子蔻丹,是染了剧毒之物。她有信心,指尖紧一紧,太子就能一命呜呼。
陈寻雁冷漠地看着太子的脸色迅速变得青白,她心中被巨大的愤怒淹没而不留后手,她要亲手掐死太子。敢动哥哥的人,都该死。
李彧并没有开口求饶,甚至没有挣扎。他缺氧了,意识有些模糊,眼前发黑,只有小兔子一双带了杀意的眼睛熠熠生光。就这么死了好像也不算太糟,李彧心中带了些戏谑地想着。
房门被猛地撞开,一个身影裹挟着冬日寒风冲了进来,“大公子无事了,小姐冷静!”
陈寻雁抬眼,与冲进房间的陈郁对视。陈郁第一次看见小姐如此面带杀意的样子,扑通跪了下来。小姐只着里衣跨坐在太子身上,本该香艳旖旎的场面却是一片肃杀。
听见哥哥已经脱险,陈寻雁脑中滔天怒意暂时被理智压下一分。此时杀了太子只会惹得一身麻烦,她收手起身套上衣服,捡起长剑便飞速离开。
过了良久,李彧才喘着粗气恢复过来。脖颈间的剧痛提醒着他方才陈寻雁绝对起了杀心,瞥了一眼那对龙凤烛,李彧不置可否地挑挑眉,他和雁雁的洞房花烛夜,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不过倒是当真有趣。他沙哑着嗓子咳了几声,倒在床上笑了起来。
陈寻雁登上庄子外密林中静候的马车,车夫立马扬鞭,载着车中三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