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当心,陈太太,”每个人都叫我当心,“象银女这样具兽性的女孩子,不知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我已经想过最坏的一步,所以你得答应我,姜姑娘,有什么事,你会帮我,因为,你清楚银女比我更多。”
姜姑娘无奈地说:“我说过,这是我的职业。”
“谢谢你。”
“我想通知九姑一声,你可以把地址给我吗?”
“我会对九姑说,银女住在朋友家。”我说。
“当然,我想我们应该这样做,并且……假如她们需要什么帮忙——”
姜姑娘摊开手,“谁帮得了她们?刚才你也见过,这根本是根深蒂固的社会问题,谁救得了她们?”
我低下头,“或许银女在我那边会得好转。”
姜姑娘摇摇头,“你太乐观了。”
我取出钞票,姜姑娘接住我的手,她抢了帐单。
有人说:“两位女士真客气。”
我一抬头,是季康。
“呀,来,我同你们介绍,季医生,”我笑,“这位是姜心仪小姐,我的新朋友。”
季康答说:“我约她,她老是说没空,原来是姜小姐面子比我大。”他拉过张椅子坐下来。
姜姑娘很大方,也跟着我们微笑。
我说:“我们刚要走,你呢?”
“陪家人来吃这里的蛋糕,”季康向另一方努嘴,“也差不多了,我送你们回去。”
“我有车子,你送姜姑娘吧。”
姜姑娘连忙说:“不用了,我住得很近。”
季康讶异说:“‘姑娘’,你是护士?”
“不,”她笑答:“我做社会工作。”
“啊,难怪,来,姜小姐,我送你。”
我们在门口分手。第五章野性难驯回到家,我知道事情没有想象中太平,一打开门,就看到银女与一个年轻男人在咭咭笑,一边喝啤酒吃花生米,一边听音乐。
我说,“怎么,是朋友吗?介绍我认识呀。”
那个小阿飞转过头来,我顺手关上音乐。
银女说:“这是我的朋友尊尼仔。”
我很客气的说:“派对该散了,再见,尊尼。”尽量不使面孔露出不快的神情。
银女还识相,向小男朋友使一个眼色。他显然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衬衣团得稀皱,有点依依不舍,他也向银女使个眼色,两人眉来眼去,热闹得很。
银女把我拉至一旁,偷偷的说:“有没有一千块?”
我扬起一道眉:“有什么用?”
“尊尼手头不便。”
我问:“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银女忽然固执起来,“他是我的好朋友。”
我只觉得这件事一开头就简直无法收拾,但是现在不给她,又令她下不了台,造成反感。
我多希望身边有个人做白脸,好使我这个红脸脱险。
正手足无措,朱妈忽然过来说:“要多少?”
银女竖起一只手指。“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