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修儒不解:“你怎么知道?”
温白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我扮过,把江季白迷的…”察觉到自己失言,温白急忙改口:“江季白都差点没认出我。”
“然后呢?”常修儒问道。
温白道:“备好逃生的小船,等一切就绪,就放火烧船。”
常修儒摇头:“水上不好起火的。”
“不是货物船吗?有油也很正常吧。”温白苍白着脸笑道:“擒贼先擒王,只要事先摸清他们老大的船在哪里,到时候必定一击即中,表兄你要是看见远处的船起火了,就火速带人过来围剿,我们里应外合,胜算很大。”
常修儒不住地赞叹:“点子很好。”
温白也觉得这事不能耽搁,下了床道:“我去找父亲说。”
常修儒拉不住他,只得和他一起去,当时温索瑜正在和温家的几个老头子焦头烂额讨论着,温家从温索瑜起就没人会打仗了,幸好出了个温玄,眼下温玄又被困住了。
温索瑜他们听温白说了之后,都觉得可行,可是大部分族老对于温白的身份还不是很承认,都吞吞吐吐地不回应,温索瑜也是一脸怀疑地看着温白,这小子打架是不错,逃跑也利索,没听说过他还会领兵打仗的。
温白笑的一脸坦然:“父亲放心,为了稳定军心,我会以兄长的名义发动进攻。”言下之意,我并没有要主事,只是替兄长办事而已,若倭患被平息了,也是兄长的功劳。
温索瑜吃惊温白的举动,不少族老都开始暗暗点头,温索瑜到底是觉得有些亏欠自己小儿子的,沉吟道:“这不是关键,只是你伤势未愈…”
温白垂手笑了:“只是跑一趟,不碍事。”
温家四叔不住的点头道:“这不错,到时候让那谁…老二戴个面具,就当是晏清了。”
温白嘴巴照常是闲不住的,不由得笑道:“瞧四叔说的,黑灯瞎火的,我整个面具,是觉得自己有多不引人注目啊。”
温索瑜到底是温家名义上的家主,淡淡道:“以谁的名义都不要紧,若是倭患未除,温家少不得又要被为难了,温白,你真觉得你有把握?”
温白挑眉笑道:“没把握,但总得有人做不是吗?”
温索瑜:“……”
“就当是为了兄长,”温白温和着一双眸子,继续道:“我会全力以赴!”
忙活了几天,所有事情都办理妥当,只等货船今晚出发了,温白坐在窗前,严肃的看着远方的船只,常修儒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失笑道:“在担心?”
“不。”温白严肃道:“我在害怕。”
常修儒“噗嗤”笑了:“怕什么?”
“怕死!”温白如实道。
常修儒笑问:“那我跟你换,我上船,你在外面等我信号?”
“不行。”温白一脸认真道:“舅舅就你一个儿子,死了就绝后了。”
“阿白啊。”常修儒感叹道:“你也别怪你哥总打你,你说话就是挺欠的。”
温白也忍不住笑了,搂住常修儒赔笑道:“表兄莫恼,我就是轻松下气氛。”
常修儒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药递给了他,温白一饮而尽。
海上一战,不出所料,赢得十分漂亮,温白不仅烧了人家的船,还把人家首领的五六个夫人全都掳走了,其中两个还怀着孩子,望着常修儒率领的温家军,倭人首领不得已投降,交还了私吞的货物,将武力扯出了沿海。
温白还不忘再给人家个甜枣儿,提出双方之间正常贸易,又一阵天花乱坠的忽悠,跟人家首领拜了把子,还给人家未出世的孩子起了名字,当了人家孩子的干爹,把好端端的一个匪窝整成了运送双方货物的商队。
交谈完毕之后,温白就回府了,回府的路上,常修儒就注意到了温白有些不对劲,温白额角不住地渗出冷汗,常修儒连忙虚扶住他,回府后,温白有些勉强地应付了众人的庆贺,火速地回了房间。
一进门,温白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蜷缩成一团,常修儒见状,急忙蹲下来,替他把了脉,温白的脉搏十分怪异,常修儒觉得肯定是洛逖发作了。
温白喘着粗气,痛苦地抓着头发,难受道:“…要死了!”
常修儒一时也手足无措,温白想拿头撞墙来着,被常修儒眼疾手快地给拉住了,常修儒抱着温白的腰,安抚道:“冷静些,阿白!”
温白双眼通红,挣扎着一下子推开了常修儒,自己扶着墙,又顺着墙坐了下来,痛苦道:“表兄,你给我几巴掌吧,我快难受死了!””
常修儒无奈地看着他,师父要明天才到,不知道温白能不能坚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