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女子,江允善柔弱的身子里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强横,目光望着江南地区是那样的孤注一掷,江允善骑着马先走了出去:“出发,回临安城。”
临安城是御贤王当年平定江南地区时居住过的地方,培养的私兵全都藏在那里。
“是!”侍卫们应道。
带回江季白时,已经是下午了,温白,许娴和季呈徵把江季白安置在一间客栈里,轻轻掩了门,三人走了出来。
“累死了!”许娴捶了锤自己的前胸和后背,感慨道:“还好把他安全带出来了,也不枉我周旋了一下午。”
“谢谢你,乘月!”温白真心实意道,又看向季呈徵:“还有阿三兄,多谢了。”
季呈徵摇了摇头表示应该的。
许娴一手捂着肩膀,另一条胳膊动了动,道:“唉,没事儿,算给我们老许家积德了。”
温白又担心道:“你回去后,如何与你父亲交代?”
许娴傲娇道:“他?他才不敢动我呢,皇上现在惦记着我,他不敢招惹我,再说我抵死不认不就得了。”
季呈徵的脸色有些异样,温白注意到了,了然一笑地拍了拍季呈徵的肩膀,道:“也是,还有阿三兄保护你呢!”
许娴不解风情道:“是我保护他好不好?我爹总想找阿三的茬儿,要不是我保护他,阿三现在指不定怎么了。”
季呈徵也笑了:“是,是乘月照顾我。”
温白询问道:“你们要吃些东西吗?我下去叫些。”
“哎!”许娴拉住了温白:“别去了,我们不吃了,估计江季白快醒了,我估计他也不想看见许家的人,我们先回去,你守好他就行了。”
温白思索了下,点了点头:“那我就不留你们了。”
“保重!”许娴和季呈徵离开了:“我会留意郡主的消息的。”
温白看他们离开后,就进去了房间,走到床头,江季白还在昏迷,温白拿出准备好的衣服,解开江季白的血迹斑斑的衣服,愣住了,一股无名之火窜了上来,江季白身上有许多伤,鞭痕,棍痕,烙印…
温白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哪个王八蛋打的!老子都没打过这么狠的!
温白用湿毛巾轻轻给江季白擦了擦身体,又小心翼翼地给他上了药,蹑手蹑脚地给他穿上干净的里衣。今天下午把江季白接出来时就看了大夫,大夫说外伤休养休养就行了,只是江季白心头郁结,不知何时会醒来。
温白忙完后,额头上起了一层细汗,出去洗了把脸,又换了盆水,温白走到床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江季白,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轻声道:“江季白,我以后都不跟你斗嘴了,你倒是醒醒啊。”
温白一直看着江季白,不知何时竟然趴在床头睡着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屋里没有掌灯,漆黑一片,忽然,江季白不安地动了起来,头很慌乱地左右摆着:“不要…爹…阿姐…不要…”
温白连忙睁开眼睛,直起身子,刚要开口询问,江季白就猛地坐了起来大叫道:“爹!”手还不停地挥动着:“爹…爹…不要…阿姐,不…不…别动她!”
温白拉过他的双手,道:“江季白,季白!醒醒,醒醒!”
江季白似乎处于魔怔状态,不停地挣扎着,力气很大,温白险些抓不住他,温白怕他把伤口挣裂,猛地把江季白揽入怀里,叫道:“季白!我是温白!”
江季白听到温白的名字后,停止了挣扎,怀疑地轻喃道:“温…白?”
“嗯,我在!”温白放松了些力道,怕勒疼他。
江季白安静了几秒,似乎是确认一般,又叫道:“温白!”
温白语气温柔地哄道:“嗯,是我。”
江季白一下子放松了,瘫到了温白的怀里,双手环到了温白的身后,死死地抓住了温白的衣襟,将脸埋进了温白的怀里。
温白觉得有些重,心想自己平时腻在江季白身上时也是这样重吧,可是江季白从来没嫌弃过自己,想到这里,温白又把江季白抱紧了些:“季白,你别害怕。”
江季白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趴在温白怀里,温白也就这样抱着他,突然,温白感到了江季白身体在轻微地抖动,温白以为江季白出了什么事,轻声道:“季白,这里面太黑了,我先把灯点着吧?”
江季白把攥着温白的衣服又攥地紧了些,由于脸埋在温白的胸前,声音有些闷闷的:“别点灯!”然后轻微地抽动了下鼻子。
温白听出来了,江季白这是哭了,他应该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吧,温白压低声线,温声道:“好,我们不点。”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温白感觉到江季白的肩膀不停地抖动着,偶尔漏出几声鼻子抽动的声音,温白动作轻缓地捋着江季白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