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海怒气冲冲地出了路边店的门,又骑上那辆偷来的自行车在郊区闲逛。在途经河北省石家庄市桥西区东良厢村村北的菜地时,见菜农魏现增一家人住得离村子比较远,而且是搭的临时住房,没有院子。特别是看到魏家花朵一般的两个小女孩时,他的眼前突然一亮,暗暗把这里选为作案目标。
东良厢村位于石家庄西南部的西二环路南端,魏现增家临时搭建的住房坐落在东良厢村北300米处的菜地内。杨新海躲在菜地边上,偷偷观察魏现增家里的动静。他见魏现增家里还亮着灯,不敢贸然行动,等了半天,一家人才关灯睡觉。杨新海正要动身,又看见离魏家不远的一处临建房门外,有个老头坐在那里纳凉,一直坐到12点多,那个老头才去睡觉。等那老头刚一关上屋门,杨新海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那老头家门口偷了一双大旅游鞋,放在魏现增家的门口备用。
魏现增家的门是空腹钢金属门,在里面锁着。杨新海想别门进去,又怕弄出声响来,他看了看,门是单扇门,不太高,下边是铁板,屋门上方有两个格是空着的,没有玻璃,也没有用铁板挡着,现出一个约半平方米左右的窟窿。杨新海用门旁边一个约一米多长的木棍顶在门上,然后带上手套,将锤子别在腰间,双手扒着门上边的横梁,脚蹬着木棍,从门中间那个窟窿里钻进去。他双脚刚一落地,睡在东间的魏现增的爱人樊江华好像被惊醒了,翻了个身,抬起头看了看,这时杨新海害怕极了,赶紧蹲下身去,寻思着脱身的办法。正在这时离这里不远的铁道上有一列火车通过,轰隆隆的响声掩盖住了杨新海弄出的声响,他猫着腰躲到了西边屋里。火车过去了,樊江华又睡着了,屋里又恢复了平静。杨新海从藏身处走出来,直接进了东套间内。
打过一家人之后,杨新海开始在屋里翻钱,他用魏现增看菜的手电照明,先翻外间,再翻里间。床上床下,铺上铺下,所有的箱子全翻遍了,终于在一个纸箱子里找到一个钱包,拉开看看,里面有180多元钱。他把钱装起来,重新回到里屋,脱下线手套,只戴着一层医用橡胶手套,分别对两个女孩的尸体进行性侵犯。此时,杨新海想起了下午找小姐时受到的羞辱,一股邪恶之火一下子涌上心头。他想,就因为我家庭贫穷,你们都看不起我,男人们看不起我,女人们也看不起我,漂亮女人们更看不起我,就连卖淫女也敢看不起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在这周围被黑暗笼罩的夜空里,在这个有5具陈尸的菜园小屋里,在菜农一家刚刚被杀死的血腥味里,杨新海俨然成了这个空间的主宰,他要借这个机会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懑,而他选择的发泄对象却是两具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尸体,是比弱者更弱的弱者。于是,他又拾起受害人家那把单刃刀,在两个女孩阴部各划了三刀,划痕呈&ot;门&ot;字型,划完后,他觉得很解气,随手把刀扔在了他们家里。
魏现增一家本是河北邢台市内丘县金店镇魏家屯村人,他们是2003年春节后才搬来石家庄桥西区东良厢村的,在这里租了4亩多地种菜。和附近其他十多家菜农一样,为了省钱和种菜方便,魏氏夫妇从附近的垃圾堆里拣来砖头搭起3间临时住房。
来自邢台隆尧的菜农贾增是魏家的邻居,每天早晨两点来钟,贾、魏两人都会一起骑着三轮车去石家庄市卖菜。8月8日凌晨2点30分,贾增像往常一样起床后去叫魏现增,在他门口
喊叫了几声没人答应,贾增的儿子听到了爸的喊声,也去了魏现增家门口。爷儿俩看到门外边支着一根木棍,还上着锁,他们把门拍得山响,屋里也无人应声。贾增用打火机在门上边的小口往里照了一下,看到屋里乱七八糟,急忙跑到东头的魏慎林家,敲开门说:&ot;我叫不醒魏现增,也看不清屋里,你家有手电,咱们一起去看看。&ot;
他们一起来到魏现增家窗前,用手电朝屋里一照,发现大床上魏现增和他的妻子、儿子都侧卧着身子,身上和头上全是血,搭在他们腿上的被子也都是黑红一片。西边的小房里,魏现增的两个女儿仰身躺在床上,身上没穿衣服,头部全是血,两人的腿朝床下垂着。
&ot;出事了,出事了!&ot;两人开始叫喊。不一会儿,魏正奇、魏慎林、王米路等人都到了,他们找到东良厢村村民孙胜群家,借用孙胜群的手机打电话报警。
魏慎林夫妇也是邢台魏家屯村人,他们和魏现增一家人是邻居,也是好朋友。案发后,魏慎林的妻子对人说:&ot;我最心疼的是魏家的三个孩子。&ot;魏现增的小女儿平日里叫她干妈,很讨人喜爱,这孩子本应今年春天读初中,但因身体不好休学了,从邢台来石家庄和父母同住。案发前,魏家的儿子则刚刚收到邢台县东庞煤矿育才中学的高中录取通知书,此前的紧张复习让他急于出来透透风,就从邢台来到石家庄,看望两月未见的父母。魏慎林的妻子流着眼泪说:&ot;这孩子,真不该来。&ot;
自魏现增一家人出事后,周围住的菜农们个个担惊受怕,血案发生后第二天,在此处种菜的十多家菜农全部搬到了旁边的村子里。每天下午,他们都早早地收工回到村里去。
魏现增老家的情况更是凄惨。2003年6月,魏现增曾回到邢台老家赶种玉米,魏现增70多岁的父母说,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