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一样吗?”
两人于是便都笑了,随意走着聊着。
蔺子恪道:“十多年没出门了,总以为有朝一日出府便能如何如何,没想到一点都不适应,也不知该做什么。有的人知道我得过痨症,更是避之不及。”
“不适应陌生环境是正常的,不过既然能出门了,自然是好了很多了,怕这个的还真是自己想不开。你要是正病得严重,这会恐怕还在床上咳呢,能好端端在这杵着?”
如果是平时,林夕媛也不至于跟他这样说话,这今天心里正郁闷,骨子里那股损劲就出来了。
不过蔺子恪却觉得话糙理不糙:“林娘子说得是,看在他们这么没见识的份上,我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了。”
“对了,你的药快吃完了吧?明天我让人再送一点,不要随意间断,否则很麻烦。”
“自然遵从医嘱。”
“国公爷近来还好吗?是不是又常常找人打牌?”
“提到这个就想笑,过年的时候他听人说安南侯府里得了一种好玩的新牌,兴冲冲地去玩了一下午就惦记上了,如果不是你之前说不准再拿这种事开口,只怕又要装病。”
林夕媛闻言忍俊不禁:“麻将玩了的确是有些上瘾,国公爷想要,让人照着打一副不就成了。”
“已经打好了,现在时不时找人在府上支起摊子玩,三缺一的时候我就被架秧子凑数……输了不少。”蔺子恪笑问,“这钱你赔吗?”
“我是穷人,你想都别想。”
两人正说着,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闯了进来:“林夕媛,如今你也好意思再来赴宴么?”
林夕媛正愁有股心火没地儿撒,一看来人就笑了:“我这不是来了么?江姑娘这样理直气壮地对我吆喝,看来忘记去年被我吓得逃跑的事了?”
蔺子恪头一回见女人吵架,抱着手臂兴趣盎然地在一边看戏。
江玉瑶还未说什么,她身后的丫鬟就先叫开了:“一介医女,竟也敢对咱们小姐无礼!”
林夕媛笑着上前,扬手先给了这丫鬟一耳光:“一个奴婢,也配和我大呼小叫?”
江玉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怎敢这样嚣张?打狗还要看主人的!”
林夕媛不接话,反而看着那丫鬟:“你家小姐骂你是狗。”
“哈哈!”一旁的蔺子恪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果然祖父没诓自己,这女人是有点意思。
江玉瑶听到笑声,羞怒不已,但看他穿着贵气,一时间摸不清来路,也不敢招惹,只把怒火又发泄在林夕媛身上:“你先后攀附裕王府和侯府,皆是被识破奸计,如今又故技重施想攀上别的高枝,真是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