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别担心,我能把世子治好的,说出那样的话,不过是给个交代,让他们别再来侯府生事而已。”
云夫人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得叹息:“难为你了。”
林夕媛将她好不容易安慰住,回屋一看没想到云敬之也是一脸不认同地看着她。
她不由得笑着坐在床边:“世子这是不相信夕媛能够治好您吗?”
“无论能或不能,都不能再拿自己去说那样的赌誓。”云敬之道,“我本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是治不好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你不一样,你还有未来。”
“错了错了,以前或许是强弩之末,现在不过是黎明前的黑暗时刻而已。”林夕媛纠正着他。
“即使如此,我也不愿你如此不爱惜自己。”云敬之并不能就这样接受。
“我那是自信好不好?”林夕媛将一只手翻看打量,虽然不算好看,但它却能救人性命,“我对我这双手可是满意得很,才舍不掉割掉呢。”
云敬之听她如此,脸上终于恢复一丝笑意……他也舍不得的。
太医院到侯府会诊的事,慕容拓几人自然也听说了。上次知道林夕媛与人的三年之约,已经很让他们感慨,如今赌誓若治不得就自断双手,更是让他们感到震撼。
慕容拓其实很想问,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样的地步,可却最终却只是想想而已。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资格再问
她现在对自己,已经再没有从前的样子,恭敬中透着疏离和冷漠,或许还带着恨意。
她向来随性而为,如今也没有变,倒也很好。
他这边不问,江子若和陈庭钰难得的也识相没开口。此等重诺价高千金,他们再去说起,只会显得不尊重。
不过这事不好问,别的他们就没顾忌了。江子若问:“嫂子今儿个不留咱们在这喝酒吗?”上回的酒带回家去很快就被家里人给分完了。
林夕媛变相表达了没有这个意愿:“哪能每次都喝,况且如今也没多少了,侯爷都舍不得给人的。”
“哎,喝完那酒,再喝其他的都觉得寡淡无味,早知道一开始就不馋那一口了。”陈庭钰叹息。
“没酒,留个饭总行吧?”江子若厚颜争取,“听说嫂子厨艺了得。”
“那就蒸螃蟹,金秋蟹黄正当时。”这个倒是可以有。今天看见厨房采买的梭子蟹,她正馋着这一口的。
林夕媛说完,正跟他们说要去让人准备,忽然瞥见云敬之有些郁闷的神情,略愣了一下便笑了。
之前说明年等着吃她做的螃蟹,结果这会儿竟然被这几个家伙给抢先了,明明是未来的一桩美事,愣是让他们给打断,云敬之如何不郁闷?
林夕媛自然也想到了这一节,鬼使神差地改了主意:“世子不能吃蟹,还是做鱼吃吧。”说完也不等人反应,点头示意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