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堂对照脉案,将方子一一看过,大体上是还行,但是有一个问题却是特地提醒她:“你这给人看病,也要适当注意分寸,有的人穷苦,即使开方,将几味主药拾了便是,其他酌情加减的自己知道就好。”
林夕媛表示明白:“本来也是自己写着熟悉一下,一般不给人开方的。”
“嗯,你明白就好。还有你虽说字是认了许多了,可你这写得……”
林夕媛看着纸上的墨疙瘩,哂笑道:“如今每日没太多时间练,以后等基本功熟悉了,我会好好写的。”
林正堂点头不再多说,她说得的确是实话,如今每天已经是很累,自然没这功夫练字了。
“丫头是挺能吃苦,以后更要多思考。原本觉得三年有些紧,你要是能一直这样坚持下去,应当也够了。”
“放心吧爹。”林夕媛握了握拳头,“一群迂腐老头看不起女医,总有一天我要教他做人!”
“好、好!”林正堂就是看中她这份志气。
父女两人充满雄心壮志,不知不觉中亲情甚笃,已如亲生。
第十章
天虽然越来越冷,林夕媛行医看书却也不曾断,不过入了腊月时不时的下雪,天冷路滑的,连林正堂都说雪没消的日子让她别出门跑,于是外面的活计就耽搁了不少。
如此断断续续的串街,每隔几天再露面总是会攒了些病人,大多是风寒冻伤之类的。
她在街上的时候要走不少路,身上和脚都还暖和,手脸却是最受罪的。因为时不时的要给人拿药递东西,还要摇铃,手捂也不好戴,等她想起来说让半夏帮着做一副手套的时候,这冻疮就已经生了。
林夕媛忍着不去挠又痛又痒的手,将串铃一阵乱摇。一个妇人闻声从家里走出来:“小林大夫,有几天没见了啊!”
“天冷有雪不好出门呐。”林夕媛朝笑,“大嫂哪里不舒服?”
妇人摸着自己的脖子:“前两天脖子歪了下,到现在都没见好。”
林夕媛问:“落枕了吗?”
“我也说不来。”
“那我给你看看。”
林夕媛拿净巾隔了手拉开她的衣领瞧了瞧,又给她把了脉:“是落枕了,一直不好是你体内湿气太重。我给你说个方子你抓几味药一熬,湿气去了就好很多,不然以后别的地方也要疼。另外还得注意保暖,别再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