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林夕媛快速处理干净,割了一半下来,又割成小块串了串,把另一半和匕首都还回去,“谢谢,这么多就已经够了。”说着转身从背篓挑了两种药,抹在肉身上,这才架上火烤。
“这是何意?”慕裕又问。
“白芷和香叶可以去腥,应当比直接烤味道要好一些。要试试吗?”
他摇头不再说话,似乎在思索什么。她也不在意,拿汗巾擦了手,捧了药典出来看。
“这个字是什么?”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凑过去指着书问。
她靠近的时候,慕裕闻到一股新草的味道,顺着她带有细微划痕的手去看:“蘖(nie)。”
“这个呢?”她又指了一个。
“懋(ao)。”
“是什么意思?”
“此处为高大之意。”
“噢噢,谢谢啊。”她说着,又重新回归安静,过了一会放下书,将火上的肉都翻了个面。
两人没再有言语交流。肉烤熟了,那边是有随从帮着把肉割了小块,这边直接就着串子就啃了起来。林夕媛看他这做派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也不多问什么,只管自己吃饱。
吃过之后,林夕媛道了谢,正想道别,这时候天色暗了暗,一看竟是有乌云来,她提醒道:“要下雨了。”
慕裕抬头看了一眼云:“下不久。”
她又看了一眼,也看不出什么,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干脆等雨停了今天就早点下山吧。
林夕媛如此想着,戴上斗笠蓑衣,又收拾了药篓,用油布盖好。等她把油布绑好,雨就哗啦啦地下来了,她侧头一看,慕裕笔挺地站着,身后有人给他撑着伞。
……人跟人的差距还就有这么大。林夕媛移开目光笑了笑,看着雨发呆。
慕裕看她这样,忽然有些好奇:“在想什么?”
“想起以前学过的一首词。”
“可否说来听听。”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林夕媛念完,朝他一笑,“是我爸喜欢的词……以前我还不太懂。”
她说到这里,眼眶一热,连忙把脸转过去用手揉了揉眼睛。其实她每天让自己这么忙,也是很怕想起以前的事。
她离开的时候才23岁,自己父母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离别?她很想告诉他们,自己很好,不要太伤心,可也不过只能是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