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
好像有人跑了过来,应该是大棚里的花农,只是最后到了跟前,神色慌乱蹲在她面前的人成了陆宴。
男人薄唇紧紧抿着,拧眉看着她已经磕破的脚踝和膝盖,他浑身已经湿了,胸前重重起伏。
不知是谁自上而下给他们撑了伞,温冉咬着下唇,努力压制着那股刺疼。
他将她抱起来,步子很大的往外走,声音小心,却有些发颤,问她,“疼吗?”
温冉窝在他怀里,她的手心也被蹭破了,此刻正隐隐渗出鲜血,在白皙的肌肤上落下触目惊心的痕迹,狰狞猖狂,“不疼的。”
她小声答应他。
陆宴抱着她进了车的后座,说出的话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战栗,“快点开!”
“好的少爷。”
车子应声发动,陆宴将她抱到怀里,眉头死死皱着,动作迅速从医药箱里拿出消毒棉签。
他一句话都没说,轻轻撩开她的裙摆,看着那有些触目惊心的血痕,一时竟不知道从何下手。
温冉嗑的严重,后知后觉的晕眩感袭来,却还是努力的睁开眼睛,看他给她处理伤口,男人眼尾已经有些红,渗出的血越擦越多。
她不敢睡,小手揪着他胸前的衬衫,依旧轻声安抚他,“我没事,只是磕破了点皮而已。”
她咬着唇,发丝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还有锁骨上。
车里暖气开的足,他抱着的她却越来越烫。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稳稳停下,外面立马有人拿着雨伞拉开车门,苏棠站在外面,看见神色阴沉的男人怀里抱着女孩,她被外套紧紧裹住,在他怀里安静的不得了。
“快带她进来!”
墙体通白的病房里,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小姑娘被陆宴抱着,她的眼睛紧闭,男人眼底的心疼看得人心里发颤。
苏棠推了推眼镜,“小伤口有些多,血止住了,但是右边小腿伤口过大,估计需要缝几针。”
温冉闭着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低低应,“嗯。。。。。。”
腿上火辣辣的,她没喊疼,眼泪无声滑落,男人俊脸绷的很紧,低头蹭她头发,声音哑的厉害,“冉冉,睡一会儿,好不好?”
“好。”
意识逐渐消失,苏棠动作认真麻利,完成缝针的最后一秒,她剪了线,抬眼间,却看见他眼底蓄着一滴泪,淌过下睫,直直砸到女孩手背。
晕开,顺着她细白肌肤滑落,浸湿了衣裙。
她交代了注意事项,给温冉挂了水,她的衣服被他换了,他却还是穿着那一身潮湿染着污泥血渍的衬衣。
衣角被她捏的皱皱巴巴的。
小护士不知道怎么提醒,犹豫好久也没敢说话,也不敢出去,因为陆宴现在的情况,外人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狼狈极了。
她求助般看向门口站着的苏棠。
女人向前走了几步,轻声开口,“你也去换件衣服洗漱一下吧,不然身上带着寒意,对温冉身上的伤口不好。”
一直坐着抿唇不语的男人终于站了起来,走到她跟前,一字一句动唇,“我很快回来,你帮我看一下她。”
苏棠看了眼一旁的护士,又看他一眼,应,“知道了,我亲自看着等你回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