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娟倒是一脸崇拜:“掌柜的你太厉害了,居然这么几句话就打发她们走了!”李沅锦哈哈笑着:“我都不知道我刚才是怎么想的。”曹月娥很担心:“那咱们这往后还要不要招待她们?”“招待啊!上门是客,咱们就按着规矩,有牌的让进,没有牌的不让,就这么简单。”开什么玩笑!女可比一般人家的姑娘花销大多了,也更舍得买那些玩意儿。有钱不赚,为什么啊!但是这事一出,李沅锦还是琢磨着不对劲:“你们之前派去点红阁打探消息的,有没有查到这点红阁背后是谁?”原本只知道点红阁跟几家胭脂铺、成衣铺合作,但是到底是谁开的,也不明。这次能请动这么多女过来,应该是跟她们有关系了。旁的人都在摇头,只有韩妙竹咬着嘴唇,脸色痛苦。“妙竹,你怎么了?”李沅锦见韩妙竹脸色不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她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李姑娘,我对不住你!”李沅锦这下好奇了:“所以……这事儿跟你有关系?”韩妙竹脸色既尴尬又愧疚:“过年时,我去看望了我一位故友……就是,在嫣红阁帮我逃脱出来的人。”韩妙竹这位旧友算得上是嫣红阁一个不大不的红人,一门心思攒钱,当时看着韩妙竹落难,不忍见她落入这个魔窟,帮她逃出。而后这位旧友也自赎自身从嫣红阁里出来了,年边都是孤单一人过年,韩妙竹就把点星阁锁了,去找她,跟她了几句关于点星阁的事情。韩妙竹在看到今天嫣红阁的人找上门来闹事,就知道跟她有关。李沅锦听完这段,没有话。韩妙竹脖颈挺直:“这事因我而起,沅锦你要打要杀我绝无二话。”“我为什么要打杀你?”v本文来自]更s新更q快无弹窗正文穆梓桐进京李沅锦笑嘻嘻的拿起一个年桔把玩:“即便不是点红阁,也还有点绿阁点紫阁,打开门做生意,自然就有人仿冒。藏是藏不住的,我们要做是把每一次的挑战都当成刺激我们的动力。”李沅锦没有生气,娓娓道来。姜娟疑惑:“这么来,我们还要感谢这次点红阁,所以我们才有大礼包跟会员证?”“那可不!”李沅锦也很得意自己的创意:“所以啊,我们不能每一次都站着等别人打上门,而要主动去迎接别人的挑战!”韩妙竹抿着嘴,眼睛里愧疚逐渐被希望所代替:“沅锦,你对我的再造之恩,我会永远记得!”……穆梓桐走在京城四十八坊的大街上。周围是喧闹的人群,京城四十八坊,其中有十六坊是商业街,这里不到宵禁不会停止营业,从早上日出的那一刻起就是车水马龙。他曾经在这里出生,刘家的豆腐坊遍布每一坊,京里的达官贵人无一不以购买和赠送刘家的豆腐为荣。连宫里办酒席的时候,也要专门到刘家采购豆腐的。刘家,是御赐的天下第一豆腐。穆梓桐找到俞府,递了名片进去,不多时,有个厮急匆匆出来:“穆公?”“正是我。”厮点头哈腰:“的来喜,穆公请跟我来吧,俞老爷在里面。”俞老爷是正五品的官身,父亲算是匠人和商户,但是俞老爷跟父亲是非常好的老友。穆梓桐进去坐定,俞老爷也匆匆赶到了偏厅。“你是……煜麟?”穆梓桐,也就是刘家的长房长孙,刘煜麟。站起来行礼:“俞伯伯。”俞老爷一看穆梓桐就老泪纵横:“好孩,好孩!难为你了!”拉着穆梓桐坐下来:“我去刘家打探过几次,他们只你生了重病,送你去庄上养病,再也听不到你的消息了。”去年更是听刘煜麟在庄上惊了马,摔断了两条腿。没想到今年居然能接到刘煜麟的消息,今天还能见到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本人站在他面前。穆梓桐也百般感慨:“刘家内乱,我父母横死,我当时也是被奸人下药毒害,确实经过不少日的治疗才好起来。”两人叙旧感慨一番,穆梓桐出了自己的请求:“俞伯伯,我来试想请您给我找条路,让我能够参加今春的科举考试。”如今刘家所在之地,还有庄上穆家那个顶替的少年身边都有眼线,但凡只要有报考的消息传出,必然要受到阻拦,轻则断腿,重则丧命。俞老爷皱着眉头:“这事,容我去问问。”穆梓桐鞠躬:“多谢俞伯伯。”俞老爷有些心酸又有些欣慰:“你从就在读书一道上天资过人,你爹娘都到你这,豆腐坊应传不下去了,还想从你二叔三叔身边过继一个孩过来。”一到这话,穆梓桐更是鼻中一酸。是啊,爹跟娘从来都只知道也只愿意做豆腐,从来都没想过要争权夺利,他们掌管着刘家全国上千家豆腐坊,从来不为自己谋私。就是这样,碍了二叔和三叔的眼。想尽办法想要从爹娘手中夺权。若他们知道爹娘根本无意此道,甚至还想过要把刘家豆腐坊传给他们的孩,他们会不会有一丝后悔跟愧疚?“如今你也不好在外面走动,就安心在我家住下吧!我家那几个孩成家之后就分出去单过了,他们从前住的院正好空下来。”如此,穆梓桐恭敬不如从命,在俞家住下来,一边温书,一边等待俞老爷的消息。俞老爷初时隔两日就来探望一番,倒是后面事情多,来的也少了,等到二月下旬,还没有收到消息的穆梓桐觉得有些担心,主动找了俞老爷问。可是这次见俞老爷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一是上朝,二是走亲访友,三是探听消息,总之就是没有时间见刘煜麟。再一再二不再三,次数一多,穆梓桐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守在门边找到了俞老爷,俞老爷避之不及,神情尴尬:“煜麟,这事……我实在是帮不上你了,但凡能有门道通过验身去考试的,都被你二叔三叔打了招呼。”穆梓桐点头,心下了然。二叔和三叔不过是幌,他从邸报上推测出的消息才是真的。二叔跟三叔已经搭上了京城里的裕王,这些地方,凭借刘家一个商户,自然是没有多大能耐去打点周全的。但是如果有裕王出面,就不一样了。而俞老爷,或许从前还有穆梓桐爹娘的情分在,但是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俞老爷一副无能为力心生愧疚的样。穆梓桐心下却是明白的,如果真的只是帮不上忙,也早该告诉他了。这样拖拉,一直避而不见,显是故意拖延的。如今已然是二月下旬,月底便结束考试验身,他赶不上这一轮,自然三月的考试也不必想了。真是用心良苦啊!穆梓桐不怪俞老爷,人总有自己的利益所向,俞老爷只拖延时间,没有向别人告发他,已经是极好的了。穆梓桐同俞老爷告辞,不顾俞老爷的挽留,收拾东西离开俞府。长安四十八坊,坊坊之间高墙竖立,高墙之下有门洞,门洞间有横竖各四条路口通向其他各坊。这么多路,可是竟没有一条是他穆梓桐能够走得的。天大地大,何处可去?二月的京城,忽的下起雪来。行人纷纷四处避雪。穆梓桐就静静站在路中间,雪花落在身上,肩头,不多时,就积起了一层薄雪。“公,公你快看,街上有个傻呢?”临街一栋二楼的茶馆,靠窗的地方探出来两个脑袋:“哎,还真是哎,这人是傻的吗?都下雪了,还站在外面。”“嘻嘻,出来一趟还还有傻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