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秋子柠双眼,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担忧,但他还是直白道:“即便是我,也会有任务失败的时候。所以我不打算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虽然会有更多不确定因素,但我私心想带着你。”
“抱歉。”刑挚重新将秋子柠按进怀里,下巴放到她的头顶上,然后低下头,充满歉意的吻了吻。
这是个风险很大的想法,一不小心,就会将他们俩人置于险境。
刑挚非常清楚这一点,但是……
他直直的看向前方,目之所及的,是一面破损灰暗的墙壁。
一场酸雨过后,那面墙的墙根处爬满了颜色怪异的像是苔藓一样的东西。
望归之前说过,那大概是一种菌类。
这里没有植物,但在身边摸不着看不到或者是这种毫不起眼的地方,无时无刻不充斥着危险程度未知的东西。
它们也许在呼入这里的第一口空气时,就已经不动声色的入侵到了身体内部。
刑挚盯着那一团东西,紧了紧手臂,将秋子柠更多的压向自己。
安置秋子柠的选择只有两种,一时将她藏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二是时时刻刻都将她戴在身边。
在眼下这种环境里,无论是哪一种选择,其实都是未知系数很高的。
但显而易见,第二个更加危险。
只是刑挚私心作祟,他只要一想起之前听到家属飞船被劫持时的情形,就一点都不想让秋子柠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
哪怕一秒钟都不行。
秋子柠很清楚刑挚说抱歉意指什么。
但是,她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几斤几两。
相较于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刑挚来说,她现在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菟丝花没什么区别。
既没有一般军人的对敌意识,也没有恶劣环境的求生经验,更重要的是她的性别在这里是个大麻烦。
刑挚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不会再有人做得比他更好了。
“不要说抱歉,是我拖累你了。”秋子柠闷在刑挚的怀里,瓮声瓮气的说:“如果你出了意外的话,我在这里多半也活不了太久。我是个精神力有问题的oga,你明白的。”
她揪着刑挚的衣服勉强环抱住他的腰,然后从他怀里抬起头,垫着脚尖亲了亲蓄满胡渣的下巴,柔声道:“既然你已经有计划了,那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都相信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场酸雨,夜幕降临的时间来得格外快。
刑挚望了望外面,没有半点灯光的空旷逐渐隐匿于沉沉黑暗,向上往天空看,也是一片不知边际的黑暗。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雨过后,天空竟被彻底的蒙上了,不像往常还能看到满天的星星。
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