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回家去看看?”
“不回了,这些年都麻烦你了。”
涂安国叹了口气,“你们婆媳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倔强。”他一个大男人本来不好在里面掺和,可死去的老张是他战友,他哪能不管?
“那行,下次回来我请你吃饭,宝珍想她陈阿姨了,说你上次送给她的裙子特别好看,她很喜欢。”
陈主任笑着指了下一旁的阮文,“那你这个当爸爸的感谢阮文好了,那样式都是想出来的。”年轻姑娘想法多,花样也多,一条裙子稍作改动就生动活泼了许多,陈主任当时也顺带着做了条寄给涂宝珍当生日礼物,小寿星很开心,这礼物也送得值了。
涂安国看着一旁年轻的姑娘,被夸奖后只是含蓄的笑了笑,也不见多紧张。
他冲着阮文点了点头,“好好照顾你们陈主任,一路顺风。”
离去的人身材笔挺,饶是一把年纪走起路来都虎虎生威,带着几分部队里的作风。
阮文再度猜对,可惜没什么奖励。
陈主任目送涂安国离开,“咱们收拾下,也回去吧。”
这次来省城前后三天,是时候回去了。
……
那两万块钱,阮文存起来绝大部分,身上留了五百块钱零花。
五百块,也称得上是一笔小巨款。
来的时候带了各种票,回去的时候五百块已经去了五分之二。
陈主任看阮文买的东西,有些惊讶,“这手表……”
“送给我姑的生日礼物,她快过生日了。”
“是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阮文的姑姑阮秀芝是农民同志,带一块手表干农活,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怪异。
阮文不这么想,主要是谢蓟生的礼物刺激了她。
亲爱的小谢同志给阮姑姑带来了一台缝纫机,这让阮姑姑那叫一个高兴,嘴上说“破费了不要这么花钱”,实际上她合不拢嘴。
阮文细细思索了下,觉得这事还得怪她。
周姑父好歹是工人,三十多块钱的工资省吃俭用攒点钱给阮姑姑置办一台缝纫机完全没问题。
然而阮姑姑一直都没有缝纫机,做衣服都是自己拿针线缝。
家里有工人还过活的那么紧张,纯粹是因为阮姑姑平日里在吃喝上大方,从来不会委屈家里的孩子。
亲爱的小谢同志都知道买台缝纫机让阮姑姑轻松点,阮文觉得自己买块手表是应该的。
要不是她这次没带够工业票买不了电视机,她就带一台黑白小电视回家了。
饶是如此,阮文还是被埋怨了。
“你这孩子,怎么乱花钱?”阮秀芝看到那女士手表很是喜欢,她有多少年没戴这时髦物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