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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他望着窗外飞速而过的围栏和远处的白墙青瓦，开心地问：“很远有多远啊？”

岑棽扭脸看了一眼李他，然后马上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

“你难道没发现吗？以前带你出去玩，从来都是周末，最多就玩两三天，玩不尽兴。”

李他已经习惯了岑棽带他出去玩，他准备穿的用的，岑棽准备攻略和钱，反正跟着岑棽走就对了。

李他把脸转过来，兴奋地看着岑棽，“那这次去哪里尽兴？”

“不是喜欢爬山吗？我带你去爬世界上最高的山！”

进入四川境内，上了G318，岑棽就开始给李他投喂红景天口服液，每天在酒店原地跑高抬腿半小时。

边走边玩，第六天入藏，第九天抵达拉萨，换了藏民的车，办了边防证，第十六天一路向西南，朝着珠峰的方向走。

一路上有雨有晴，在川藏线上一路经过巴塘林芝拉萨，海拔时高时低，三十六拐过了又是七十二弯，李他一开始还会被拐弯儿甩得吐，后来就习惯了。

从山南进入日喀则，日光最盛的时候绕过羊湖，然后穿过帕里草原，李他一点高反的反应都没有，把脑袋伸到窗外，对着远的雪白山头唱歌。

“坐上了火车去拉萨，去看那神奇的布达拉，去看那最美的格桑花呀……”

岑棽一只手肘撑在窗框上，单手稳着方向盘，一边嫌弃李他：“你也太土了。”

李他把脑袋缩回来，“青藏线全线通车之后那几年，村里有摩托车的人，每天开着摩托车就放这首歌！整个山坳坳都能听见！可洋气了！”

岑棽目视前方，嘴角的笑就没收过，“那时候你才多大？五六岁？六七岁？还知道青藏线通车呢？”

李他不服气，大声说：“我知道！村委会办公室天天大喇叭吼！”

岑棽耳朵差点被震聋，也对着李他喊：“小声点，我听得见！”

李他又笑着把手臂伸出去，道路笔直，通往天际。

后视镜里有穿着花花绿绿的冲锋衣和头盔骑行的车队，岑棽减速压线，给最右侧留出一条小道，车队拆散成一条，从车旁飞速而过。

李他掌心向后，车队领队左手腾出来，掌心向前，和李他击了一个掌。

车外啪地一声，远处栖息的苍鹰从光秃秃的戈壁山俯冲下来，惊起一群无名野鸟，翅膀扑腾着，扑向雪山的怀抱，和雪山的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