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叙看了眼床头那盘水果,拿起一个苹果来:“给您削个苹果?”
曹桂珍有些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小璇跟我说你是弹钢琴的,你这个手平常不做粗活的吧?”
“以前不,现在……”边叙张开五指,看了眼梁以璇,“泥鳅都杀过了,什么不能做。”
“哦哟,还会杀泥鳅呢!”
梁以璇:“……”
这怎么还有点一个逗哏一个捧哏的意思。
“又没杀成。”梁以璇拆了边叙的台,见他真握起了一柄水果刀,不信任地打量着他,“你会不会?别我外婆出院了,换你住进来了。”
“说什么胡话?”边叙掂了掂手里的苹果,“看好了。”
可是梁以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着一口气看边叙表演削苹果的行为艺术。
风险性明显高于观赏价值。
她从他手中接过了水果刀,搁到一旁:“算了吧,你这手除了弹钢琴也不会什么了。”
边叙一气之下脱口而出:“梁以璇,我觉都没睡练了一晚……”
话到一半消了音。
边叙顿住。
梁以璇也滞住了。
只剩曹桂珍在一旁笑眯眯地乐,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梁外婆家在南郊一片私房区,离第三医院不远。
到了地方,见这私房区的左邻右舍跟城里冷漠的邻里不一样,都热切地上门来关心曹桂珍的伤势,边叙一时有点招架不住这么多阿婆,也就没久留。
梁以璇本来以为边叙又要找借口缠她一天,没想到他真是单纯来接外婆出院的,唯一准备了一晚上的才艺表演还被她给取消了。
等隔壁几个阿婆离开,梁以璇后知后觉,边叙走的时候,她因为忙着待客,回答阿婆们的话,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这么一回想,好像稍微有点过意不去。
就一点点。
但也没到需要特意给他打个电话的地步吧。
应该没有。
送完客人,梁以璇去附近超市买了些肉蔬回来做饭。
等照顾外婆吃过晚饭,又做了个大扫除,把家里一些容易磕磕绊绊到老人的物件都收拾起来。
私房有三层楼,角角落落地方太多,等彻底忙完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距离综艺第六期播出也过去了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