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叙刚拿起汤碗准备干了,听到这里实在是饱了,又搁下碗来。
梁以璇也懒得再和他白费口舌,起身收拾碗筷。
边叙皱皱眉,找了个最近的摄像机位,朝镜头问:“拉这么多赞助,连装个洗碗机的经费都没有?”
漆黑的镜头安静三秒,缓缓上下晃了晃,对边叙“点了点头”。
林笑生一边擦桌一边笑着说:“边老师,洗碗很有趣的,再忙也别丢了生活的仪式感呀。”
边叙第一次听到这么荒唐的理论。
更荒唐的是,那镜头又小心翼翼磕了一次脑袋,表示了赞同。
边叙往椅背一靠,看了会儿开放式厨房那头两人忙碌的身影,轻嗤一声,离开了客厅。
边叙一走,梁以璇浑身那股劲就泄了个空,安安静静洗着碗,好像也没了多余的情绪想表达。
反倒林笑生活跃起来,跟她说起昨天在游乐场玩的事情。
梁以璇礼貌地回应着,偶尔也配合着笑一笑,积极地问几句“然后呢”。
但林笑生似乎还是看出了她的疲惫,试探问:“以璇姐,你对边老师是什么看法?”
梁以璇猝不及防地一愣:“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我看边老师一走,你就无精打采了。”
梁以璇滞了滞,摇摇头:“不是,可能因为昨晚没休息好。”
林笑生撇撇嘴:“可刚才你跟边老师说话还挺精神呢,好像只要边老师在,你话就会多起来。”
“我……”
梁以璇不知道怎么跟林笑生解释,讨厌一个人也是能让人精神百倍的。
因为她也是此时此刻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她正斟酌怎样表达,一道阴魂不散的身影又晃入了视线。
边叙拿了个不知从哪弄来的“御用”玻璃杯朝岛台走来。
梁以璇不想林笑生,或者说不想观众误会她的反常是因为对边叙有好感,这次一个眼神都没给,默默低着头擦盘子。
没想到突然听见一声响亮清脆的“啪”。
梁以璇一惊,回过头去,见是林笑生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瓷碗。
而他的身边,正站着过来倒水的边叙。
“啊……”林笑生懊恼地挠了挠头,“这好像是霁哥喜欢的那个碗。”
边叙举着水壶,看见梁以璇不善的眼神,眉梢一挑:“我没碰他。”
“没有没有,不关边老师的事,”林笑生摆摆手,“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注意躲开边老师。”
边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