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动:这不是跟刚刚路上看到的石像人类似,都是双份的,这个洞里的一切,似乎都进行了复制。
一时没有头绪,几个人干脆就地坐下研究。我对石刻雕像了解不多,石料大致能认得出,倒不是很稀有的种类,不过雕得细致入微,生动传神,弥补了材料的不足。
他们三个都在仔细对比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石像,他们不会像我一样,是从鉴赏古玩的角度出发,可能张家人有独特的甄别技巧,我也想学习一下。
张海客看了会,对闷油瓶道:“这应该是两批人分别雕刻的,你看呢?”
闷油瓶没有在看我们搬下来的,而是先是看一边的格子,然后又去看另一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听到张海客问,回头道:“是。”
这我也看得出来,我道:“为什么要雕刻两份?如果这是个墓,墓主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强迫症,什么都要一模一样的两份。”
张海客道:“也不是没可能,不过有一点我没想明白。”
“什么?”我问。
他笑了笑:“容我再想想。”
我骂了句,心说这些姓张的,不管是话多还是话少,总是把事情藏住,你就得刨根问底,才能套出几句话,还不如自己琢磨。
张海客却反过来问我:“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怎么又到了考问环节,我很不能理解:“我现在没什么头绪,你们都还没有定论,以我的经验,更想不出来。”
张海客就笑:“你的经验确实没有我们多,但是你脑洞大啊。”
我斜了他一眼,心说他妈被你说中了,我还真有个脑洞。
这种情况,让我联想到一种理论,有点玄乎,但是很多小说电影都拿它作文章。具体到我们眼下的情况,就是这个洞中的一切,无论是前面的石像人,还是我们此刻看到的这些格子中的石像,相同的两份,并不是一种复制,而是一种不同时空下的共存状态。
“这其实是个细思极恐的问题,但假如这种状态存在,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个洞里的一切为什么都是两份了。”我将脑洞讲了出来,“我们现在看到的两份,但实际上是一份,一个是过去的,一个是未来的,或者一个是在某种条件下,另一个是在另外一种条件下的。”
小张哥惊讶地看着我,似乎被我的脑洞给镇住了。
我指了指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石狮子:“你们看那个看上去比较粗犷一些的,如果再精雕细琢一下,是不是就变成另一个了。它们也许就是同一个,但这两种状态正并存着呈现在我们眼前。”
张海客给我拍了拍手,小张哥就道:“我没听说过这种理论,不是你临时编的吧?”
张海客对他道:“我都告诉你了,多看看科幻电影和小说,了解一下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些什么。”
“那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小张哥语气中带着不屑,“你真的变了。”
张海客笑了笑:“我们好像不太熟,你以前认识我吗?”
小张哥眯了眯眼,说:“我认识张家人。”
这两个人这几句对话,看得我很有兴致,我对小张哥的了解仅限于之前的幻境,还有上次在北京的短暂接触,他非要见闷油瓶,还宣称要振兴张家,是个执着的保皇党。我记得他曾经说,他是张家里干脏活累活的那类人,想必从小接受的教育,被灌输的思想就是如何保全本家张家人。但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去做这种事,必然要先“洗脑”,给他们塑造一个世界观。
人总是心里相信什么,才会去做。
张海客却不同,他作为海外张家人,是最先被外部世界改变的人。我和他其实也没有很交心,但也许是因为他模仿我成了习惯,我看他也仿佛多少理解他一些想法。张海客是很积极做改变的另类张家人。
我忍不住对小张哥道:“张家人有什么了不起,他现在积极退族保平安,你也了解一下,干脆你们都跟我姓。”
小张哥脸色很差,显然觉得我说得是非常不切实际的事情。
“你之前都是在什么闭塞的地方待着?”我追问他,“科幻电影真的不看看?那AI你知道不?区块链呢?”
张海客立马接道:“我了解,我们回头交流下。”
我比了个“OK”给他,小张哥给了我们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我道:“时代变了,你也想开点。”
小张哥转而哼笑了声:“瞎掰那么多,眼下的问题你看明白了?我已经看出些名堂了,我去跟族长说。”
我一秒装逼失败,拉住他:“什么名堂?你说说。”
小张哥正捧着一个石像,他推了下眼镜,把那石像递给我了:“闻出了点名堂,你也闻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