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小张哥忽然说:“吴邪,它好像在看你。”
我有些惊讶有些疑惑地回头,却发现并没有,小张哥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压住怒火,心说这个人无论什么情况发生都不紧张的吗,刚刚还一副认真起来的表情,脸说变就变。还是说这种情况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好在意的。
闷油瓶和张海客可能和我想得一样,迅速去查看附近的其他石像。
因为刚刚来的路上,几乎每经过一具尸骸,我们都大致看过,所以对于一些脸还是有印象的,果然又看到了熟悉的脸。
我回身用手电照去,过来的路已经看不到尽头,这些石头似的尸体摆放位置也都很规律,但我敢肯定我们没有走一点弯路,鬼打墙也没有这么玩的。
小张哥看向我,道:“吴邪,你来分析分析。”
我不知道他又想给我下什么套,看了他一眼并不想理。
小张哥见我不答话,又道:“我是认真的,我虽然是个姓张的,活得比你久,不过和这个洞里的情况一模一样的,我也没遇到过。”他说着指了指张海客,“他说你很聪明,所以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没想到小张哥还很谦虚好学?我看了看张海客,后者做了个“请”的动作。这厮以前肯定跟踪模仿过我,确实对我很了解。不知道他到底和小张哥说了什么,如果讲得是十几年前的事,我怎么样也联想不到“聪明”二字。
这种情况很像鬼打墙,不过我感觉不是。如果是回到我们一开始出发的点,一个很明显的问题就是石墙怎么不见了。当然不排除机关的可能性,这条幽深的甬道,是一个不小的工程,这附近我没听说过有什么大墓,但不代表它不可能存在。这种甬道就很像是大墓的陪葬人俑的坑道,那可是秦始皇陵规模的。
假设这里是一座大墓,那么会有一些巧夺天工的机关,也不足为奇。
但是眼下也没必要考虑那么多,和胖子待久了,脑回路会变得特别直接,我当下只有一个想法。
我看了眼闷油瓶,闷油瓶也看了我一眼。
两个人同时抡起手上的家伙,各朝着面前石像的一侧敲了一下。
石像纹丝不动,我们再去敲,刀柄敲在上面,发出闷闷的声响,这石头里面是实心的,是货真价实的石头。
“是复制品。”我收回刀,闷油瓶和我同步的动作,把刀卡在后腰上。他显然也是同样的思路,所以才会和我一起去敲石像,我有些小得意。
我继续道:“这些石像,是比照刚刚我们看过的那些石头尸体雕刻而成的,连排布方式也是一模一样的。”
张海客也去敲旁边的石像,果然也并没有脱落,里面没有尸骸。
“有意思。”张海客道,“看来还是一比一的复制。”他说着去查看石像的底座部分,地上没有多少灰土,石像上的信息跟前面一样,也不多,我们看不出这些石像的年代。
“复制品?”小张哥也去看,“复制它们做什么?”
这我还没想到,但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我道:“不过一开始我们遇到的那批石像,外层的石料是没有脱落的,就和这边几乎一模一样,会不会是一种障眼法,为了隐藏真正包着尸骸的那个?”
小张哥就摇头,道:“这很好区分啊。”
“不一定吧。”我追问,“如果石料不脱落,就很难发现区别,而且刚刚是我和小哥去敲的石像,你可没敢动。”
我笑着看向他:“说说你的顾虑。”
我知道张家人行事都是谨小慎微的,这条甬道中有两批一模一样的石像出现,确实非比寻常,闷油瓶一定是有了十分大的把握,否则他不会轻易去碰可能有问题的石像。
小张哥道:“可能性多了,如果按照你的思路分析,这两批石像中,一批是另一批的掩护,那么这上面肯定会做些手脚。”他说着看向我,“比如在石头上涂些你听都没听说过的毒。你的血跟族长的可不一样,年轻人你要懂得爱护自己。”
我知道他是故意吓唬我,但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反驳,而且我还感觉到,这话里有某种暗示,小张哥在告诉我,我跟闷油瓶始终不是同一类人,我永远无法去做和他一样的事。
这是我内心里很难绕过去的一个坎,从一个外人嘴里说出来,让我更加不爽。
我们继续前进,石像一个接着一个,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每经过一个石像,都要敲一下,像四个神经病,就好像在问石像“有人在家吗”。不过也发现,这段路上确实都是真石像了,不再是石头尸骸。还有一些别的发现,这些石像,似乎不是同一个人雕刻的,或者说不是同一种雕刻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