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照道理来讲,你应该尊称我才对。方才在主院内,你已是犯了大忌!”
姒秋没什么表情:“对。”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辛桐奇怪的看着姒秋,不明白她为何是这种反应。
姒秋也没打算跟她解释,辛桐干脆也不开口问,只站在姒秋一侧,注视着这一幕。
康挽伊两句话里的拳头都打在了棉花上,气的吹鼻子瞪眼的,一时间头脑偏激,大脑一空白,当即道:“我不管!既然我是你长辈,那我今日就必须要受你这礼了!”
围观的贵女们哗然,禾宁有些看不惯了,推了姒苡一把。
姒苡倒是不急,还示意禾宁看佑福公主。
这才发觉佑福公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外围,看着这场闹剧,面色难看的要命。
这场闹剧里,哪怕姒苡不出面,也有的是出面的人。
佑福公主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虽然是皇后所出,但自从明媒正娶的皇后被一介贵妃娴妃欺压之后,她的地位也是大不如前的。
因此在场所有人之中,大概她是最在意嫡系和旁系的地位区别了。
若是今日康挽伊得逞,难保他日,她堂堂公主要对娴妃所出的三皇子屈尊行礼。
当然,这种事情是不太可能出现在佑福公主身上的,只要宣殇帝还在一天,她就不会受此大辱。
不过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
佑福公主眼色有些阴翳,周围贵女们已经察觉到了不对,都在小心翼翼的试图远离战场,又不好走的太过明显。
“康挽伊,”公主终于开了口,面色不似平常维持的那么好,眼底也带着隐隐的烦躁,“你闹够了没有?”
“公主殿下……”
康挽伊有些懵了,毕竟公主是一直支持她的人,她也理所应当的认为公主会支持她的一举一动。
至少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面色难看。
“旁系就是旁系,说那么多也没用。”佑福公主不顾康挽伊眼中的乞求,面无表情道:“这是上天入地的差别,是你一辈子都无法僭越的。”
“你可记住了?”她那双丹凤眼本就自带高傲神情,现下眼中夹杂了阴翳,看上去更可怖。
“记……记住了,公主殿下教诲,挽伊定会铭记于心。”
康挽伊忙垂下头,再不敢看她,老老实实认错。
“今日是在姒府,本宫不便与你过多的计较。”佑福公主别开眼眸,顺带翻了个白眼,“起来吧。”
姒苡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康挽伊垂下的眼眸,因此,那眼中的小算盘也教她看的一清二楚。
“养狗,就怕养不向着主人的,”姒苡小声对禾宁道:“家有恶犬,构成一忌讳,倒不如不养。”
“可惜了,她只想着别人不让她难堪,却从未想过自己避开他人的伤心处。”
禾宁有些莫名,她看了眼康挽伊,又看了看姒秋,半懵半懂。
“没事,不懂就不懂,不重要。”姒苡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
那边,佑福公主已经转身离开了这里,康挽伊垂着头想要跟上去,却被公主身边的婢女拦了下来。
似是有些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康挽伊被迫停下了脚步,她回头想要狠狠地瞪姒秋一眼,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衣着大气捉眼的姒苡。
一身金红色,在她身上竟然不俗。
“康姑娘,姒府虽然大,但人总还是有的。”姒苡温声道,语气里一点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