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若不是刚刚沈君淮躲得及时,这一箭恐怕能把他射个对穿。
林维怀扯过箭上的白布,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写了什么?”
林维怀拦着沈君淮,犹豫道:“他说,让你下去和他一战,他若是输了,尧离就此退兵,二十年内不再出兵天启。”
参谋在后面怒道:“让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下去和他单挑,他可真有脸的!”
林维怀和沈君淮都没有说话,林维怀撰着那块布,神色复杂地看着沈君淮的背影。
若不是刚刚亲眼看到了沈君淮怎么灵巧而又面不改色地躲过这一箭,连琴声都没有半分错乱,林维怀也会觉得牧亦轻的战书简直是异想天开。
沈君淮抚琴的手一顿,将琴递给了旁边的士兵,他转过身来,在林维怀面前站定。
琴声停下来的那瞬间,对面奏起战鼓,让尧离军暂时撤退。
天启军也没了琴声的指挥,同样开始撤退。
两军对峙的中间,留出了一大片空地。
沈君淮开口:“将军,可否借剑一用?”
“你疯…”后面的参谋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人捂住了嘴巴。
林维怀手搭在剑柄上,“……给我一个你能赢的理由。”
沈君淮勾唇一笑,抬手一扯,将面上戴着的银花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林维怀双眼一眯,而后又蓦然睁大。
这张脸他在几日前,在宫中的接风宴上见过,并且印象非常深刻。
沈君淮道:“天枢和天启的盟约依然有效,本王既然来了,就不会让尧离轻易得逞。”
两国的盟约,也没有深到能让天枢的王爷来替天启守卫疆土的地步吧?林维怀想。
“这……”林维怀犹豫不决。
这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天启无能吗?
沈君淮将面具再次戴上,他说:“今日一战必将有一个结果,我们和对方的兵力都已经不足以等到下一场对垒,今日不是陇川城破,就是尧离退兵。”
笑话就笑话吧,他身后还有数万无辜的百姓。林维怀下定决心,准备将自己的佩剑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