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正午传来消息,天枢的戚大将军带着天枢的大军到了粤北,一夜便拿下了尧离边境的塞纳维城,尧离没想到天枢会突然出兵,此时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地步,属下猜测以尧离王的性格,一定会下旨让牧亦轻调兵去塞纳维城支援。”
宋郁然和苏清歌紧跟他们身后,他们一直都不知道尧离大军已经压境的事情,刚刚在地牢中还不理解周知行为什么要将武功传给唐霜凝,不理解他为什么说只有他才能救天启……
现在他们明白了。
扶筠的话验证了沈君淮心中的猜想。
他道:“尧离王会下旨,但牧亦轻不一定会遵旨。”他又问:“那件事安排的怎么样?”
扶筠早几日就收到了沈君淮的传信,一早就安排妥当,“已经在去往陇川的路上了。”
“好。”
沈君淮一行人从地牢中出来,车马已经备好,沈君淮将唐霜凝小心安置在马车上,昏迷中的唐霜凝眉头紧皱,连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仍在担心着天下局势。
沈君淮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道:“别怕,你的家国,我替你守。。。。。。等我。”
许是听到了他的这句话,唐霜凝的焦躁情绪被安抚,慢慢舒展了眉头。
沈君淮安置好唐霜凝,下来对宋郁然和苏清歌正色道:“陇川局势不能再耽搁,还请先生和夫人移步夜雨阁,替我照顾好霜凝。”
宋郁然隐隐约约猜到他要去做什么,颔首答应。他神色凝重,“陇川,就交给你了。”
下属将汗血宝马牵来,沈君淮利落翻身上马,回头对扶筠说:“送他们回夜雨阁,宋先生需要什么药材都全力去找,马车里的那个人醒了就让凌月他们拦着,别让他跑出一夜雨。”
“是!”
扶筠跟在沈君淮身边多年,自然知道马车里那位是沈君淮的什么人,当下也不敢怠慢,请宋郁然和苏清歌上马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一夜雨。
宋郁然和苏清歌全力医治唐霜凝,扶筠在听雨阁门外来回踱步。一夜雨的门生们难得见到扶筠姑娘这般坐立不安的模样,纷纷好奇屋里被抬着送进来的那位是什么来头。
“扶筠姐姐,我们阁主是不是又打伤了什么不该打的人啊?”负责一夜雨内务的总管姑娘竹喧忍不住揶揄道。
扶筠抬手弹了弹她的小脑门,没好气道:“你以前见过我这样吗?”
竹喧回过味来,也不开玩笑了,正经道:“啊?不是吧比那还严重?里面的到底是谁呀?”
扶筠丢下了一句重磅炸弹:“我们一夜雨未来的阁主夫人!”
竹喧:“。。。。。。!!!”
一夜雨作为全天下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不到一个时辰,消息就在内部传开了,并且越传越离谱,什么“未来阁主夫人爱极了阁主,为了救阁主身受重伤,阁主愧疚不已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直接将人接了回来好好养伤,等人醒了就把喜事办了。”以及“未来阁主夫人对阁主用情至深,为了得到阁主不惜以命相逼,阁主无奈之下才把人带回了夜雨阁。”
不少人见过昏迷时的唐霜凝,故而在传闻里还加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说这位昏迷的未来阁主夫人,有着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姿,光是闭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儿,都能让人心生恻隐之心。
由于这浓墨重彩的一笔,众人比较相信第一种说法,故而每个路过听雨阁的人都带着些怜惜的目光望向那紧闭的房门。
好好的姑娘,怎么就爱上了容君见。
毕竟在一夜雨的人眼里,他们阁主好则好矣,一颗心里却住着一位已逝的故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可后来又听闻,阁主还下了令,要夜雨阁高手榜排名前十的高手守着听雨阁,里面的人醒了也不能让她出来,这种带着囚禁意味的看守有些不同寻常,于是众人又开始怀疑这位姑娘是不是强行把他们阁主办了,以至于大家怜惜的目光中,又多了些许敬佩的情绪。
等后来这位“未来阁主夫人”醒来后把拦着他离开的这十位高手都打得服服帖帖后,众人才意识到——他们阁主这哪里是囚禁他,明明是怕貌美如花又能打的未来阁主夫人跑啦!!!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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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气沉沉的陇川城内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沈君淮一身紫衣,戴着银花面具,从容不迫地坐在主帐中。明明他气质温和,露出的半张脸中,嘴角含笑,可帐中的几人却不敢大意。
林维怀心中惊疑不定,他知晓眼前之人的来历,只是不明白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