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真的没有拿!”混乱中,婆子扯过一旁男子的衣摆,“府医大人,你是知道的,我家中无子,要这些许银子有何用?”
“回禀世子,陈婆说的不错,沈小姐并不全然无辜,小人昨日撰录了一份她的药方,竟发现此女给长公主开牛吃的草。”
“如此低贱的药材,定是医女起了贪念,妄图以次充好来抹王府的银子,恰逢今日在药房又见野山参心动歹念。”
谢乘渊淡淡看了他一眼,“既如此,为何山参会在婆子荷包中?”
府医嘲弄一笑,“定是发现陈婆在留意她的动静,担心被抓,这才嫁祸栽赃,想要借世子的手将她除之后快!”
沈钰看着面前两人一唱一和,敛回目光。
有这两张嘴还用什么墨,嘴巴一翻竟比乌炭还黑。
她声音低沉,“回世子爷,府医的话一句都不可信。”
“婆子的话也不可信。”
陈婆厉声叫骂,再也克制不住,“小贱人,你胡说什么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沈钰拿起滚在地上的荷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劝你自己先找块遮羞布,好好扯住。”
她似笑非笑,翻出香囊花样,“鸳鸯交颈,仿若戏水,看来婆子虽家中无人,倒是有第二春开的正盛。”
“只是,这奸夫会是何人呢?”
谢承渊勾起嘴角,他本就生的俊俏,乌发墨眸下,眉眼愈发显得精致风流,“有趣,分明是在查偷盗之人,竟连他人秘事都牵出来,沈小姐莫不是大内的密探?”
沈钰望着他,眸色极深,“世子难道不感兴趣?”
这厢还算有礼,实则心底已将他骂过千百遍。
谢乘渊就是故意的。
哪怕现在局面一团污糟,他也纵着把事闹大。
堂堂王府世子莫名其妙参与下人吵嚷,属实不正常。
除非……
沈钰扫了一眼四周,有个模糊的念头在心底蔓开。
无人看见的角落,四目相对间,他递来的视线意味深长。
仿佛等着她继续把戏唱下去。
女子站在药架旁,穿堂风吹起她宽大的袍角,绯红衣袂翩跹而动,哪怕深陷旋涡依旧泰然自若,仿佛她不是风暴中心,而是能够掌握风势的主宰。
“自然——”谢乘渊浓眉一挑,颇有兴致道:“是想听的。”
府医背后瞬间汗如雨下,和方才理直气壮判若两人。
二人惊恐的目光中,沈钰粉唇微启:“府医腰间香囊的针脚,看着倒和我手中的荷包花样如出一致。”
府医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你,你这是污蔑!我可要报官了!”
“我岂敢冤枉你?”沈钰微微一笑,明眸皓齿间看起来稍显天真,“难为你们俩做局把我搜罗进来,不就是图日后苟且更加方便?”
“陈婆说的不错,我是一进门就解了针包,否则她哪来的时机将野山参塞进包中,又这么恰好地开始捉贼?若不是发现的快,现下怕是已经被你们钉死在铁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