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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你不必再装腔作势地说这些废话了。&rdo;秘书轻松地说道。&ldo;我们才是法律内涵的保卫者。此外，&rdo;他耸了耸肩膀，&ldo;记录仪被切断了好几秒钟。&rdo;

&ldo;那么，&rdo;快乐学家耐着性子问道，&ldo;你们怎么才能证实记录的真实性呢？&rdo;

议长的眼睛睁了开来，这双眼睛又大又蓝，质朴无邪。&ldo;由我们自己签发证明，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吗？&rdo;

凌驾于法律之上……凌驾于法律之上……快乐学家没完没了地向自己重复着这句话。在这句话的伴奏下，他的世男在周围轰然崩溃。

&ldo;同样，&rdo;财政部长咆哮道，&ldo;我们也要对你签发证明。&rdo;

&ldo;凭什么理由？&rdo;快乐学家立刻问道。

财政部长耸耸肩膀：&ldo;必要的理由。失去快乐、无法适应环境、渎职、滥用职权、拒不履行自己的职责……&rdo;

&ldo;我要斗争到底。&rdo;快乐学家镇定自若地对他们说，&ldo;你们永远也没有办法证明你们的指控，凭我辖区里的快乐指数就不行。&rdo;

&ldo;非法治疗，对合法治疗进行歪曲，或者忽视了恰当的治疗‐‐如果有直接的证据表明此类案件可以初步立案，那么快乐指数就可以不予承认，辩驳是没用的。&rdo;秘书冷冰冰地说道。

&ldo;什么才叫合法和恰当的治疗？就是《快乐学杂志》上所下的那个定义吗？&rdo;

&ldo;这很清楚。&rdo;议长愉快地答道。

&ldo;你们还抛弃了自主的原则。&rdo;快乐学家说着摇了摇头。&ldo;幸福是没法统一标准的。每一个人都具有他的独特性，正如每一种感情都独一无二而无法分析一样。我们最多所能做到的只是近似模拟而已，而要做到这一点的最佳人选，就是有足够的能力去理解每一个人独特需求的辖区快乐学家。帕伯利琉斯&iddot;赛勒斯很久以前就说过：你不可能让每只脚都穿上同样的鞋子。&rdo;

&ldo;看来，&rdo;秘书说道，&ldo;你连5月号的《快乐学杂志》也没有读过，它明确地分析、反驳并且揭露了你这种论调的谬误。请不要浪费委员会的时间再向你重复一遍了，快乐主义的官方立场已经确定：快乐学是一门真正的科学，而不是艺术。&rdo;

&ldo;你们发现了计算快乐的方法？&rdo;

&ldo;我们发明的东西就是你刚才所体验的过程继续发展的必然产物。&rdo;财政部长沉着脸说，&ldo;我们可以用绝对可靠的物质工具，把快乐简化成最基本的形式。现在我们再也不必满足于97％的幸福，我们可以在任何时候获得100％的幸福，并且让它持续任意长的时间。&rdo;

&ldo;你们是用机器来做到这一点的。&rdo;

&ldo;这正是其绝妙之处。&rdo;秘书说道，他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生气。&ldo;这种设备百分之一百可以控制，百分之一百可靠。我们刚才让你体验的感觉是真实而恐怖的，而我们用机器制造的感觉，为什么不可以是真实而美妙的呢？我们再也不需要削减欲望，我们可以增加欲望，并得到越来越多的满足。千年至福1已经来临了。&rdo;

【1千年至福，根据《圣经&iddot;启示录》记载，耶稣将复活并统治世界一千年，以此比喻幸福的黄金盛世。‐‐译者注。】

&ldo;恐怖，也许如此。美妙，也许如此。可是真实性呢？根本没有真实性。&rdo;快乐学家面色严峻地摇头，&ldo;这是系统化的错觉，这是机械化的疯狂。我想，现在脑白质切断术对你们已经毫无价值了吧？&rdo;

&ldo;你错了。&rdo;财政部长厉声说道，&ldo;对犯罪案件仍将使用脑白质切断术。感觉投影仪是一种奖励，而不是惩罚。只有那些应该得到绝对幸福的人，才可以使用感觉投影仪。&rdo;

&ldo;应该得到？&rdo;快乐学家立刻捕捉住了这几个字，他的头抬了起来。&ldo;这种话怎么又溜回快乐学的语言里来了？我们都应该得到幸福，这是快乐主义的基础。&lso;奖励‐‐惩罚&rso;，哦！我明白你们的意图所在了，你们要让那个有两种价值观念的世界重回人间，一边是白痴的地狱，另一边是疯子的天堂。我洗手不干了，先生们‐‐我不再把你们称为&lso;快乐学家&rso;，我跟你们一刀两断。&rdo;

&ldo;但是，&rdo;秘书不动声色地说道，&ldo;我们跟你还没完。鉴于你对快乐主义的服务，我们将对你慈悲为怀。我们准备让你挑选幸福的方式：你可以选择通过外科手术削减你的欲望，也可以选择使用感觉投影仪增加你的满足。&rdo;

&ldo;没有选择余地的选择。&rdo;快乐学家喃喃道。他的目光从那张阴郁沉思的脸上转到那张快乐白净的脸，又移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们是下定决心要把他除掉了。&ldo;可这是为什么？&rdo;他突然大喊起来，&ldo;告诉我为什么！&rdo;

议长带着探询的神色看着秘书。秘书点了点头，说道：&ldo;事情已经结束了。&rdo;

&ldo;你触犯了我们的幸福。&rdo;议长简明扼要地说道。

&ldo;我？&rdo;快乐学家嚷道，&ldo;怎么会呢？&rdo;

&ldo;第一，&rdo;财政部长说道，&ldo;你切断了你辖区的新海洛因贸易，而新海洛因贸易的收入对维持政府的正常运作是至关重要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