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书房外面突然传来赵际的声音:“殿下,程海程大人求见。”
太子平时在端敬殿中处理政务,期间也会有不少朝中的大臣前来禀报事务,太子想起了程海在早朝时说的边军粮草一事,也大概知道他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若是平常,太子肯定让他进来了,但是现在,太子低头看着萧樱草坐在他腿上的样子,恐怕不太方便让程海进来。
萧樱草也在赵际出声的刹那愣了一愣,然后她十分快速地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正侧坐在太子的腿上,脚尖离地,一只胳膊还揽着太子的脖子,而太子的双手,也缠在她的腰上。
若是这副样子,被外人看到了,那可成何体统,若那人是太子的亲信,她以后还怎么在他的下属面前维持一副主母的端庄模样?
人就是这样,一慌神的时候,思维都会变慢,脑中有一瞬间的放空,不知道下一刻该做些什么。
萧樱草和太子对视了半晌,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倒是门外赵际的声音再度传来:“殿下,殿下?程大人要进来了,您是同意了么?”
萧樱草像是突然惊醒一般,整个人像个炸毛的兔子从太子的腿上弹了起来,然后下一刻,做出了一个让之前的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动作。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骨碌爬到了太子的桌案下面,藏了起来。
当太子意识到怀中的佳人不见时,他垂眸向下看去,才在自己的案下,两腿之前,发现了萧樱草的人。
桌案下面有些暗,萧樱草的双眸却仿佛发着光,太子的眸子与她的视线在空中对接,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在这一刻闪过的是什么想法。
有些无奈,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宠溺的情绪在里面。。
“你实在……没必要如此。”太子哑声了片刻,心情复杂地说道。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又不是在偷情。
萧樱草这时脑子清醒了一些,也觉得自己有些犯傻,但事已至此,也没有易辙改弦的道理,便只是对太子干干地一笑。
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小点声音说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我便被发现了。”
她突然察觉到,她躲在案下如果被外人发现,好像更尴尬?
太子在萧樱草不断的眼神暗示之下,终于收回了目光,轻咳了一声,对门外道:“让他进来。”
然后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朝服,中年模样,样貌肃正的男子走了进来。
萧樱草躲在桌案下面,桌案靠着外面的那边有着挡板,外人看不到桌下的情景,同样,萧樱草也看不到来人的模样。
只听得一个十分严肃的中年男声传来:“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岁。”
然后萧樱草听到太子的声音从自己的上方传来,如冰封湖面上的碎雪一样,清冷冰脆:“免礼。”
想不到,他平时对臣子是这样的。萧樱草今日难得有机会见到太子日常和臣属打交道的样子,自然竖起了耳朵。
“微臣今日前来,是想继续与您探讨早朝时谈及的粮草运输之事。”程海沉声继续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室内除了他和太子以外,还有第三个人正在听着他们的谈话。
“嗯,你说。”太子的话语极其简洁,也不与他废话,就直入主题。
萧樱草此时在底下蹲了一会儿,觉得一个姿势保持久了,有些不舒服,便往外面的方向移了移,这一移,就碰到了太子的腿。
太子感觉自己的腿被那软绵绵的少女碰了一下,思绪也是微微一晃,恰好这时程海讲完了自己的话,将视线投向太子,却发现他有些微微出神。
“殿下,你对臣的看法有什么指教之处吗?”程海问道。
太子极快地回过了神,清声道:“你提出的方法很不错,就按你说的去办。”
程海见自己得到了太子的肯定,便快速地收回了自己方才的目光,接着说起了其他事。
方才萧樱草不经意的一动被太子察觉到了,还令他晃了晃神,萧樱草知道后,心中突然生起了一丝顽皮的想法。
她悄悄地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素手,覆到了太子的小腿之上,轻轻地摸了一下。
然后她很快就感觉到了上方的男人浑身僵硬了起来,小腿的肌肉在一瞬间偾张。
萧樱草见太子如此反应,无声地笑了笑,又像是得了趣一般将手顺着太子的小腿慢慢向上爬去,到达他的膝窝,再爬到他的大腿。
太子此时正襟危坐,面上仍是一派矜贵沉静之色,可是颈后的衣领,却悄然被浸湿了点。
“殿下,这粮饷的数目您觉得该用哪一套方案?”程海的声音再度传来,却通通被太子屏蔽在了思绪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