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皇祖母放心,孙儿在这事上一定会做的尽善尽美,不出差错,给她一个最美好的大婚体验。”太子保证道。
随后,他又故意幽怨地说道:“孙儿发现,自从我和樱娘的婚事定下后,皇祖母的心是越来越偏了,都快偏到天边去了。”
“您也不对您的亲孙子好一点,毕竟,没有孙儿,您可不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天天见到樱娘。”
听到太子这么说,太后气笑了:“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樱娘难道不是你未来的妻子吗,你们俩对哀家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只不过她是女子,在现实中到底比男子弱势一点,又从小不在哀家身边长大,哀家多心疼她几分不是正常的么?”
“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若你的太子妃不是她,哀家未必有多喜欢自己的孙媳妇,现在樱娘恰好是哀家最疼爱的外孙女,以后不仅没有‘婆媳问题’,在宫里哀家还可以护着她,替你省下了多少麻烦。你就不要在这贫了。”
太子笑了:“有皇祖母这些话,孙儿放心了。”
太后这才明白过来,太子哪里是想表达对她偏心的不满,分明就是想得她一个允诺。
“你这死孩子,算计到你皇祖母的头上来了。”太后笑骂道。
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太后的心中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感到了一丝欣慰。
阿漾这么在乎樱娘,处处为她打算,把樱娘交到阿漾的手里,她也算是放了心。
太子接过太后之前的话头,在太后面前郑重许诺道:“皇祖母,您放心,孙儿以后会把幼时您对我的爱,在以后的生活中,转移到樱娘身上去,这样,就等于您并没有缺席樱娘年幼的时光,她也并没有缺失一点一滴的爱,只不过,爱,换了一种形式而已。”
太后听了这句话以后,深深地凝视着太子,她看到了太子眼中毫不掩饰的真诚。
泪水浸湿了她的眼眶,她握住了太子的手,在太子长大以后,第一次伸手拍着他的背,将他半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说道:“好,哀家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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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钦天监的测算,九月初十是九月中最好的吉日,于是皇太子的婚期便定在了那一天。
婚期已定,就要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婚事了。
有些事,可以交给下人去做,有些事,却要当事人亲自做。
比如,现在,萧樱草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块布料,觉得无比地头疼。
前几日,太后将她叫到了宫里,交给了她一些红色的布料。
这些布料一看就是极其珍贵的那种,通体上下,无比顺滑,泛着隐隐的光亮。
她正不明白太后的用意时,只听太后对她说:“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闺中女子出嫁前,都会亲手缝制嫁衣,然后在新婚那日穿上,这便是最好的陪嫁。”
萧樱草隐约知道太后要说什么了。
果真,太后接着说道:“你把这些布料拿回去,自己缝制一套嫁衣出来,若是有不会的可以向有经验的人请教,但是大部分还是得你亲自动手完成。”
萧樱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她向太后撒着娇:“外祖母,孙女真的不会啊,能让绣娘代劳吗?”要不然能不能按时缝完不说,到时候缝一件奇丑无比的嫁衣出来,穿出去也尴尬。
太后却在这件事上十分坚决:“不行,嫁衣必须要当事人亲手缝制,才能寄托对这段婚姻的美好祝愿,旁人缝的,是没用的。”
萧樱草在心里偷偷嘀咕道:天下那么多给自己缝了嫁衣的女子,也没看到每个人婚姻都幸福啊。
不过这话她不敢当着太后的面说出来,要不然,太后非得给她一个爆栗。
于是最后,萧樱草只好头秃地捧着布料回去了。
在那之后过了好几天,她手上的这块布料只有一点点进展。
看着眼前那个绣得像野鸡的凤凰,她在心里默默想到,如果这也算是进展的话。
越看越烦,她干脆将拿着的那块布直接一揉,丢在了一旁,然后往床榻上直接一躺,彻底放飞自己。
算了,爱咋咋地,嫁衣自己是真不想缝了,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今日刚好太子有闲暇,便微服出了宫,来到了华阳公主府上。
他来到了萧樱草的寝房,看到她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关切地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可有遇到什么困难,与我说,我可以帮你。嗯?”太子坐在床侧,问道她。
萧樱草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事你真帮不了我,不,是谁都帮不了我。”
太子挪动身体,侧身半躺在了床上,用一只手撑着头,靠在她的身边,轻笑道:“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