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像代替水牛表态似的,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他不会,它一定想家的。”
姜鸢直觉水牛是出了什么事了,她突然感到茫然,不知今后该何去何从,若就此离去,人还没找到,总觉不甘心,可若留下来,茫茫人海,又该从何处找起?
下山的路比上山时还要难走一些,卫荀见姜鸢走的小心翼翼,怕她滑倒,询问道:“姜姑娘,扶着我走罢?”
姜鸢摇头,“不用。”
这一个没答应,姜鸢果然就吃亏了,倒不是她自己滑倒的,而是他们身后,一个征夫怀抱着一块石头,本就走的摇晃,加上脚底打了个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当他惊恐万状高呼出“小心”的时候,那石块已朝着姜鸢飞速滚下来。
山道本就狭窄,加之姜鸢受了惊吓,闪身躲避间,颇有些慌不择路的意思,往陡坡边挪的过了,受了一夜秋雨冲刷的土质既松又软,脚一踩,有一小块儿当即脱落,姜鸢一趔趄,陡然朝坡下栽去。
卫荀本在姜鸢下首,听闻异声,回头一看,登时心头一颤,忙向姜鸢捞去,被姜鸢身子一带,两人一齐翻了下去。
偏那块石头也和他们有怨似的,滚着滚着也偏道下了山坡,追他们而来。
卫荀一手揽着姜鸢腰身,将她紧紧压在怀里,另一只手臂生生接了那石块一击,将石块拨向另一边去。
那石块尖棱翘角的,疼的卫荀闷哼一声,手无力的垂在了姜鸢脖颈边,贴着她柔软的发丝。
他尽可能的将姜鸢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肉|躯替她挡着坡上的荆棘乱枝,一路有树枝阻拦,两人滚到缓坡处,才慢慢停了下来。
他以身作垫,衣服被勾挂的不成样子,手背上尽是条状伤痕,延向袖里,血珠直往下滴,而她,伏在他怀里,不过一两处轻微擦伤而已。
探视
姜鸢忙从卫荀怀里起身,后又去扶他起来。
两人相对坐着,几乎同时开口,“你没事吧!”
这样的不约而同让姜鸢在惊魂未定之外又生出了些别样的窘迫来。
她自怨着,真是傻气,怎么会问这样的话,单看看他那手,也不是没事的样子呀,何况这还是看得见的,至于被衣服隐下的看不见的伤,也不知还有多少呢。
想到这儿,她忙追了一句,“对不起,连累你受伤了。”
卫荀不甚在意的看了下手上身上的伤处,低笑了一声,“姑娘没事就好,我一个男子,流点血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