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荀扯过披风,手臂一抬,将姜鸢头顶风露不着痕迹的挡去,他道:“上去吧,我们去见‘监事’,让他帮你找。”
姜鸢问:“卫公子,你认得他吗?”
卫荀默了片刻,道,“他是宝儿母亲的堂弟。”幸辛父亲无子,于是就接了一个子侄来京,留在身边当儿子一样养。
姜鸢点头,心道“朝中有人,的确是好办事”,这可比她自己愣头愣脑的来找要省力的多,她和卫荀一起上到山腰,果见平坦处,挨身扎着几间营帐。
卫荀挑开了其中一间的垂幔,招呼姜鸢:“姜姑娘,来。”
姜鸢就着卫荀挑开的帘幔,进了账中,见帐内桌案前坐着个年轻男子,正低头看着案上的图纸。
他听到响动,抬起头朝姜鸢二人看过来,圆脸微胖,眼睛里闪烁着精明世故的光。
“哎呦姐夫,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他起身迎向卫荀,纳罕道。
卫荀淡然回了一句,“秋风。”
那年轻男子摇头轻笑,又转向姜鸢,“这位姑娘是……?”
卫荀介绍,“这位是姜姑娘”,说完姜鸢,他又简单和那年轻男子说明了今天的来意,嘱咐道:“阿冲,你好好帮我们找找。”
那被叫做“阿冲”的年轻男子却“啧”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一般服役期都是三年,身体特别强健的加役一年,若真是五年前就来了京都,那应当早就役满放归了呀。”
姜鸢道:“可他确实没有回去!”
卫荀也问:“你确定他被放回去了?”
“啊……这是自然,征夫服役多久都是有定数的,谁敢囚着他们不放呀。不过,既然大老远的走了这趟,也不能白跑路不是,不如我就把这里叫‘李水牛’的都叫来,让这位姑娘再认认?”年轻男子回道。
卫荀思付片刻,道:“也好。”
年轻男子便叫人来吩咐了几句,下人得令而去,约莫两柱香时间,领了人来复命。
统共三十来个人,姜鸢从第一个开始,仔仔细细看过去。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满怀希翼的,越往后看,心也跟着一点点往下落去,到最后完全跌至谷底。
她,没有找到水牛哥。
那年轻男子措辞委婉,“会否是对京都有所留恋,暂无归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