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点头:“我没有怨别的人,我现在恨的只有花依依。”
“她为什么宁死都不肯放过水牛哥?”姜鸢问。
卫荀反问她:“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姜鸢看向花依依,她的眼睛没有完全阖上,只是曾经的美丽已经荡然无存了,姜鸢嘲弄的问道:“你喜欢水牛哥,是吗?”
花依依自然不会开口回答姜鸢了,姜鸢自问自答:“不,世上哪有你这样的喜欢。”
她忽弯下身去掰花依依的手,好似要替李水牛摆脱花依依的桎梏,只是,两人的手指如枯树枝般缠绕,恨不得抠进对方的血肉里,姜鸢累的一头汗,却是徒劳。
她不肯罢休,一把抽出卫荀身后侍卫腰间的佩刀,对着花依依的手臂狠狠的,用尽全身力气砍了下去,道:“你放开他?放他回去!”
看着那截断开的手臂,姜鸢终于慢慢红了眼睛,卫荀拉住姜鸢,在她手上拍了拍,道:“好了,他自由了。”
水牛下葬那日,姜鸢剪下他一缕发丝掖进袖里,亲眼看着他被葬在南郊墓园,头朝的是涿州方向。
这个一心想要回家的人,终究是客死在他乡了。
……
姜鸢回到仙阳村已经两年了,回来后,她把水牛的那缕发丝埋起来堆了个坟,像个亲人一样隔几日就来看看他。
她现在了无牵挂,日子过的很是清闲,只是偶尔有时候,她会想起卫荀来,对他,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歉疚。
是,她是悄悄回来的,又一次没有告诉卫荀。
她与卫荀肌肤相亲,不是没动过依附他的念头,只是,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卫荀是朝中重臣,在京都有权有势,有父母,有妻儿。而自己孑然一身,京都于她,不过是个伤心地。
她若真留在卫荀身边,所能倚仗的只他一人,卫荀于她是天,而她于卫荀呢,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
她不想做这么不公平的赌注,去验证他对自己的喜欢到底有多深,有多久。
所以,和精致的卫府相比,还是自家这几间破屋更让她有踏实感。
且两年过去,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她虽离开了,可卫荀还有事业、有亲人、有朋友,他的生活,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继续不下去。
所以,这才是他们该有的结局,一别两宽,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