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他已趴在桌上浅睡了,姜鸢把醒酒汤递到他嘴边,喂他喝下几口。
端着撤下的碗碟往外走的时候,姜鸢忽然听到围篱表有蝈蝈的叫声,这个时节,奇怪!
她往围篱边靠了靠,忽听到一声:“鸢妹!”
“水牛哥!”
“鸢妹,是我!”
姜鸢惊讶道:“你怎么会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李水牛道:“我有办法,鸢妹,对不住,那天我是不得已,现在不会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姜鸢问:“发生了什么事?”
李水牛道:“路上再告诉你,我们回家吧。”
姜鸢道:“我还没收拾行李。”
李水牛摇摇头:“不要了,今夜是除夕,城门许出不许进,我们现在就走。”
说着,他朝姜鸢伸出手。
姜鸢终于笑了,将手递给李水牛,道:“我信你水牛哥,你抱我出去吧。”
李水牛一只胳膊揽住姜鸢腰身,一使力,轻轻松松将她抱出围篱外,他没有撒手,反而揽的更紧,对姜鸢道:“鸢妹,这些年,我好想你,好想家。”
姜鸢环住他的脖颈,轻声道:“我们回家啦!”
说罢,她朝院中看了一眼,竹屋里亮着的灯光,还有那个醉酒的人。
罢了,只有回去后再想办法告诉他了。
……
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李水牛紧了紧胳膊。
姜鸢难得一见的愤恨道:“水牛哥,你受苦了,我们就这样算了吗?我……我不甘。”
李水牛道:“没用的鸢妹,我们这些小人物命不值钱,没人在乎的。”
似乎感觉这句话太过现实无奈,他握紧姜鸢的手,关切道:“冷吗?”
姜鸢眼眶湿润,摇摇头:“不冷。”
即便在别人眼中如砂砾尘埃,微不足道,可能被同为砂砾尘埃的人珍视着,谁说人生就活的全无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