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腾格船长?&rdo;索恩问。
&ldo;是的,他现在是登达立一员了。我也招了些新兵。对你来说应该就像是家人团聚吧。啊,贝尔。&rdo;他严厉地打量这个贝塔人,&ldo;你们现在是战友了。作为登达立成员,我希望你能记住这点。&rdo;
&ldo;腾格。&rdo;听索恩的口气,是惊讶多过妒嫉,&ldo;欧瑟会气得冒泡了。&rdo;
迈尔斯花了一个晚上,才把新加入的士兵档案有选择地手动输入&ldo;胜利号&rdo;的电脑。能亲自了解掌握部下的性格背景是再好不过的了。他们确实都是被精心挑选的,大多数人都有部队经历,剩下的是专业人员‐‐他们拥有某些具有价值的神秘技术。
某些人确实是很神秘。他暂停下浏览器,研究起那张美得超凡脱俗的面孔‐‐就是在码头上盯着自己看的那个漂亮女人。巴兹怎么会想雇个通讯连接安全方面的高级专家当士兵?毋庸置疑,她肯定非常想离开行星。哈!没关系。她的简历揭开了她的神秘面纱:她曾经是埃斯科巴太空部队的少尉。十九年前,和贝拉亚的战争结束后,她光荣地因病退役。看来,因病退役是当时的一种潮流,迈尔斯沉思着,联想到了伯沙瑞当年的相同情况。渐渐地,他的沉思清晰起来,他感觉手臂上汗毛直竖。
深邃的褐色大眼睛,清晰的方下巴线条;她的姓是维斯康笛,典型的埃斯科巴姓氏。而她的名字叫埃蕾娜。
&ldo;不。&rdo;迈尔斯坚定地轻声对自己说,&ldo;不可能。&rdo;随后他的口气变软了,&ldo;总之,不会……&rdo;
他又更加仔细地看了一遍简历。一年前,这个埃斯科巴女人来到陶维帝4号,替她的公司为一家菲利斯银行安装一套通讯连接系统。她大概是在战争爆发之前几天到达的。她声称自己是个个体独立的未婚者。迈尔斯转过椅子背对着屏幕,可自己还是忍不住从眼角再偷偷瞥上一眼。作为一名经历了埃斯科巴一贝拉亚战争的军官来说,她当时应该是相当的年轻‐‐也许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吧。迈尔斯嘲谑地想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年少的他却已经有人到中年的感觉了。
但假如她是‐‐只是假如‐‐是埃蕾娜的母亲,她怎么会和伯沙瑞军士在一起?伯沙瑞那时候快四十了,模样看起来和现在一样‐‐这点可以从迈尔斯见过的他父母早年的结婚全息照判断。也许,是品位不同。
一幅小小的家庭重聚画面在迈尔斯的想象中展开。来次突然袭击,把证据摆在他们面前。引见给埃蕾娜的不是座坟墓,而是她朝思暮想的活生生的妈妈‐‐最终为她揭开这个比荆棘更尖锐、折磨她到如今的秘密。他能理解那种痛苦,就像自己渴望取悦父亲却总是事与愿违一样。这该是值得提倡的英雄主义行为,比劈头盖脑送她一大堆目不暇接的贵重礼物要好得多。想到她到时候心花怒放的样子,迈尔斯都有些得意忘形了。
然而‐‐然而它只是个假设。很难检验它的真伪。军士说记不得埃斯科巴的话也许并不完全属实,但一部分可能是真话。这个女人可能根本就是个和他们毫无关系的人。他要私下里秘密地进行试探。如果他错了,谁都不会受伤害。
迈尔斯第二天举行了首次全体高级官员会议,部分原因是为了让新来的追随者认识他,但最主要是为了共同商议想出破坏封锁线的办法。把所有军队和前军队的能人集中起来,其中肯定会有人知道他们该干什么。更多的《登达立章程》副本被分发出去,迈尔斯待在他合乎身份的旗舰里那间合乎身份的船舱中,再一次用电脑计算菲利斯快递船的参数。
迈尔斯计划乘快递船,在两星期内到达贝塔殖民地。通过减掉几件行李、大胆卸掉生命支持系统的备用设备、捏造假数据,他已经把快递船的载客量从拥挤不堪的四人上调为塞成沙丁鱼罐头似的五人。当然,他还可以做点手脚,再加到七个人。想到那些雇佣兵还在焦急地等待他的增援部队的到来,迈尔斯心里也不好受。等待。等待……
他们不能再在这里闲荡下去了。&ldo;胜利号&rdo;上的战术模拟器已,经表明,要他带领二百人突破欧瑟人的防线纯粹是的痴心妄想。除非……不!他迫使自己理性地思考。
理性的人应该把毁了脸的埃莉&iddot;奎因留在这里。再说,她的确不是他的臣下。然后,到底是带上巴兹还是阿狄,成了另一个让人举棋不定的难题。如果带工程师回到贝塔殖民地,他会暴露并被逮捕,引渡回国。留他在这里是为他好,是这样的。不用考虑他曾一连几周火烧眉毛般废寝忘食地工作,为了迈尔斯每个一时兴起的军事奇想操心劳力。不用考虑欧瑟人最终抓住他们的逃亡者和那些与之有关的人后,会对他们干些什么。因为这些是不可避免的。不用考虑这也是切断巴兹和埃蕾娜浪漫关系的最巧妙手段‐‐这不就是最能说服自己的好理由吗?
理性地思考。迈尔斯下定了决心,尽管这让他的胃很不舒服。
无论如何,现在要让他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是不容易的。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只有几分钟了。他不知道在碗柜里储藏那瓶糟糕的菲利斯酒和四只玻璃杯是不是太蠢了。可到时候他需要开瓶庆祝,如果、如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