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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刘昭提出了疑问：&ldo;但是我赶到的时候，大隔间并没有上锁。&rdo;

&ldo;是的，殿下。因为这位阿珠并没走远，她听见外面有人敲响了铜锣声，才又把门锁给解开了。&rdo;

赵合德冷笑道：&ldo;好一出大戏。这位阿珠，恐怕也已经不在人世了吧?&rdo;

赵飞燕强忍着不接茬，这些家人子确实是她送去的，明面上她理亏了。

张筑俯首道：&ldo;是的，在我们搜房盘查之后，阿珠就剖腹自杀了。&rdo;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刘骜偏了偏头，冷冷地道：&ldo;皇后有什么要说的吗?&rdo;

赵飞燕压住心中的慌乱，轻声解释道：&ldo;这十个家人子都是李南亲自挑选的，她们实际有什么特殊身份，臣妾从没听说过。我倒是想知道，延尉平是怎么知道她们身份特殊的?这阿珠自杀前招供了吗?&rdo;

&ldo;回皇后，微臣询问阿珠的时候，并不确定她身份特殊，阿珠自杀前也并没有招供。是在她自杀之后，才推理出了以上的作案过程。&rdo;

班婕妤道：&ldo;那就是，这都是你个人推理，没有证据了?&rdo;

&ldo;阿园阿房阿珠的房中，都有存放烈酒的痕迹。起火之时，阿珠不在房内，与她同房的其他家人子，曾经四处寻找阿珠，以为她出事了。最关键的是，守值令赵广招供了。&rdo;

&ldo;……前日朝堂上，廷尉已经把守值令赵广的供词作了陈述，守值令招认昭阳殿大火是他亲自放的，他在偏殿偷偷点燃火后，便去承明殿监督换更。而怀画殿的阿园阿房和阿珠，都是给他卖命的人。&rdo;

赵合德提高了音量，道：&ldo;那他是给谁卖命的?&rdo;

&ldo;汤容华。&rdo;

赵飞燕道：&ldo;谁?&rdo;

&ldo;十五年前死于难产的汤容华。赵广曾经是汤容华宫内的宦者，曾经受过汤荣华的救命之恩，他说，他亲眼看见赵昭仪命令女医拖延时间，导致汤容华母子难产而死。&rdo;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几乎没有不相信的，谁不知道赵合德这些年来为了争宠害死了多少嫔妃皇嗣。可惜，糊涂皇帝睁只眼闭只眼，大家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这件事赵合德是记得的，但是她不可能承认，忙怒斥道：&ldo;放肆，这赵广简直是空口诬蔑!&rdo;

刘骜皱起眉头，道：&ldo;朕记得，前日的供词里可没有这个。&rdo;

&ldo;回陛下，赵广只是说他因为被降职降薪所以才心怀怨恨，报复皇室，但微臣始终觉得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前日又得了一些新的证据，前晚连夜审讯，他才招供了，是为汤容华复仇。&rdo;

刘骜道：&ldo;赵广说的话，也不足为信，可能只是为了掩盖其罪行找的借口，他既然想报复，火烧昭阳殿便可，那为何要报复王良娣呢?&rdo;

&ldo;他要报复的是皇后，因为……&rdo;张筑话没说完，廷尉霍霖在他身后，不停咳嗽，似乎提醒他说话注意分寸，有些话有损帝后威仪，可以换一种说话。

刘骜知道霍霖的意思，骂道：&ldo;霍老头你在干什么?!&rdo;霍霖忙咽了咽口水，不敢出声了。

赵飞燕反而坦荡：&ldo;张筑你但说无妨，不必有什么遮掩避讳。&rdo;

张筑这才继续道：&ldo;赵广认为，赵昭仪之所以能……为所欲为，全因……皇后暗中纵容，所以他火烧怀画殿的目标是太子，还有王良娣腹中的胎儿。

班婕妤道：&ldo;虽然汤妹妹可怜，但这赵广的做法也太可怕，太极端了些。&rdo;

赵合德刮了班婕妤一眼，道：&ldo;这汤容华是可怜，是她的命可怜。她死于难产，跟我有什么关系!真是天大的笑话。&rdo;

刘骜继续和稀泥，道：&ldo;不说这一茬，先把赵广的事理清楚了。&rdo;

刘昭问道：&ldo;张筑你是得了什么新的证据，让赵广招供的?&rdo;

&ldo;回殿下，我只是跟他罗列了案中的疑点，前面已经说了两点，第三点便是，赵广是如何能让皇后选送家人子给太子的呢?微臣相信，皇后的想法，并不是区区守值令可以左右的。&rdo;

刘昭问：&ldo;你的意思是，守值令也是受人指使，而且他想保护这个指使他的人，所以招供了。&rdo;

&ldo;正是。&rdo;

&ldo;这个能左右母后想法的人，在这大殿之内?&rdo;

&ldo;是的。&rdo;

赵合德环顾众人，诸位嫔妃本以为这出好戏，自己是吃瓜看戏的角色，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个反转，都分分低头自查，不敢多言。赵合德将目光移向皇后，道：&ldo;那就要问姐姐，谁建议你送家人子给太子的。&rdo;

赵飞燕早已经陷入了沉思，这时，马容华怯生生地说道：&ldo;是臣妾建议的，但是那天人多，怎么聊起来的，臣妾已经忘记了。&rdo;

赵合德冷眼打量着马容华，又问：&ldo;那夏祭礼上，又是谁拿的主意，采购了如此之多的纱料。&rdo;

曹美人为难地道：&ldo;这是马婕妤说她家亲戚开的染纱坊，问我能不能多采购一些，臣妾看这价格尚算公道，便问准了皇后，才让大长秋陈源多进了一些。&rdo;

&ldo;那这守值令赵广又是谁保举上来的?&rdo;

马婕妤脸色煞白，她声音微颤地道：&ldo;是臣妾……但是，赵广是因为之前做掖庭令的时候帮过臣妾，他自红药案被贬职后，一直闲赋在家，前一阵守值令空缺，他看上了这个差事，便来求我，我也就顺水人情举荐了他，那日曹美人和大长秋都在的，他们可以作证，臣妾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就成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