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的雄父很好是吗,比主星的其他雄虫都还好是吗?”
“当然不是,我才是最好的雄虫。”
秦礼明显被噎了一下,但他没有在意,继续说道:“当年要不是我的雄主接下了江知渊那一击,哪儿还有你的雄虫父亲!更不可能有你!”
“要不是贺逸明我又怎么会失去我和我雄主的小虫崽,我又何必去找一个私生子来延续他的血脉,这一切都是你那二位好父亲的错。”
贺景煜没想到他那便宜大哥竟然也不是秦雌侍的亲生孩子。后面秦礼又断断续续说了好多,像是要在贺景煜面前把他这些年受的苦全部说完一样。
贺景煜边听边沉默,本来他是没有资格去置喙他们上一辈的事的,但在此刻他真的觉得秦礼有些惨。
秦礼的雄主叫谭瑞安,和贺景煜的雄父是贺逸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贺逸明在刚毕业的时候就和江知渊订了婚,两虫也比较处得来。可谭瑞安却也是喜欢江知渊的,三虫是在一次外出星际旅行的时候遇见的秦礼,秦礼对谭瑞安一见钟情。
谭瑞安毕竟是雄虫,总是看着贺逸明和江知渊出双入对心里难免会有一些不舒服,正好这个时候秦礼接近了他,他也乐得接受了。之后的旅行就是四个虫一起去了,谭瑞安也渐渐喜欢上了秦礼,但他对江知渊还是不死心。
有一次他们到了一个非常贫困的星球,遇见了星盗,江知渊和秦礼都算是虫形非常强大的雌虫,可就在江知渊当时要被一枪光子炮打中的时候,谭瑞安突然推开了正要往前冲的贺逸明,自己冲了过去替江知渊挡下了那一枪,并且在临死前对他告了白。
剩下的三个虫在后来等到了军部的救援,秦礼在那场战斗中失去了爱人,也失去了他们还未检查出来的孩子。后来贺逸明为了帮朋友完成遗愿,主动娶了秦礼,照顾起了他。
至于贺故,也是后来秦礼从一个自称是谭瑞安的雌奴虫那儿抱来的,后来检查了,确实是他的孩子,秦礼就这样把孩子在贺家养了起来。
其实这一切完全怪不了谁,只能说,都是命。
秦礼惨就惨在这一切他完全是一个不知情者,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雄虫,而这个雄虫却并不是全心全意的喜欢他的。
秦礼像是宣泄完了这所有的情绪,实验室里又恢复了静谧。片刻后,秦礼哑着嗓子问道:“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如鹰一般的目光直击贺景煜的双眸,贺景煜甚至被他看得心神大震。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们不知道,可我却知道的很清楚。贺景煜明明就死在了那一次的劫舰中,还被扔到了虫洞里,这件事绝不会有假。”秦礼顿了顿,又道,“既然这件事不会有假,那有假的就只能是你!”
“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贺景煜,当时你们并没有杀死我,而我又正好幸运地被霍尔救了。”
“一派胡言!根本就没有虫能证明你说的话!”
“我能证明。”熟悉的声音在贺景煜耳边响起。
贺景煜和秦礼齐齐往门口望去,只见穿着一身军转的霍尔带着部下正站在门口。
“我能证明他说的话,就是我救的他。”霍尔一脸淡然的走到贺景煜身边,全程没有看过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生物,最后摘下了右手的手套紧紧地牵住了他的手。随后才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秦礼明显是不信他的话:“你们以为串个口供就是证明了?贺景煜从天而降,一击制敌的作战视频可不仅仅只有你看过。”
“秦雌侍,我没想到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视频你都会相信。”霍尔眼里尽是毫不掩饰的鄙夷,“视频是西洛给你的吧,但不好意思,那只是为了引你上钩的工具,是我找虫做的视频。”
贺景煜倒是不知道霍尔说起谎来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件事他倒是知道。自从那次在餐馆遇见西洛之后,霍尔就怀疑西洛会把视频泄露出去,所以就提前让虫在作战视频里添了一丝丝假进去。
可贺景煜不知道的是,就在霍尔来之前就把西洛以通敌叛国的罪名给送上了军事法庭。
秦礼听完霍尔的话,脸色变得很难看,此时霍尔的下属走了进来,向霍尔汇报着:“报告上将,已全面接手敌方主舰。”
“把他带下去。”霍尔面无表情地看了秦礼一眼,又问道,“有找到波依尔吗?”
“暂时没在主舰发现他的身影。”
“嗯,带下去吧。”
“是。”
直到实验室又只剩下霍尔和贺景煜时,贺景煜才松了口气,他把尸体放回了治疗仓,他决定把这具尸体交给他的雄父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