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这首诗讲的是一位勤勉贤良、温婉持家的妻子,于鸡鸣晨起后,委婉地催促着自己的夫君晨起。
夫君睡眼朦胧,回答道:满天明星还在闪着亮光,不信你抬头看看天上。
妻子提醒着夫君需要担负起的生活重担,言道:栖息的雁雀将要起飞翱翔了,你应该整理弓箭去河畔啦。
夫君接受了妻子委婉的劝诫整好穿着,迎着晨光早早出门打猎去了。妻子反而对自己的急切催促而心生愧疚,便半是致歉半是慰解,继而发出了一连串的祈愿:
愿夫君打猎可满载而归;
愿粗茶淡饭中与夫君厮守一生;
愿妻主内来夫主外,家庭和睦,白首永不相离。
女弹琴来男鼓瑟,夫妻之间永远和谐静好,和睦美满。
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夫君知道妻子对自己的深切爱意,便解下了随身的杂佩赠给了妻子,以感激和报答妻子对自己细心关怀、体贴入微、真情实意,以表夫妻同心。
……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这就是琬儿想要的生活么?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瞧着这些字,有些怔怔出神。
“你这身上怎地香气如此浓郁?”
身后,琬儿微微蹙眉,似是无意实则有心地这么问了一句。
我毫无掩饰便一口顺势言道:
“哦,回来的时候去了趟东市……”
说到半道,突然意识到一扫方才郁闷之心的机会来啦,谁让她方才看书如此入迷,居然都不理我!
故作疑虑,然后纠结着支支吾吾的,愣是没把话说完。
我就不信,她就不好奇我去哪儿了?
回望着自己的媳妇儿,她则是一脸轻松淡然地笑着望着我,而我则是一脸期待无比地瞧着她,两个人你望我来我瞧你,我想要的反应一点迹象都没有表露出来。
这时候我知道了,我这媳妇儿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早已练得如此登峰造极的地步了,而我早已望尘莫及,只有图呼奈何的份儿咯。
“去了东市最繁华的商街铺子,然后一头就扎进了脂粉堆里去了……”
我说得如此一语双关,听到的人难免会遐想联翩,把这‘脂粉堆’想成了烟花之地,其实,我是去了京城最大的胭粉铺子里,找寻一种香料或者是一种胭脂去了。
这回你还不好奇?
我心里正好不得意,就不信琬儿会没反应。
琬儿闻言笑得如春风化雨,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儿,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淡淡的言道:
“你回来的那么早,看来~都是些庸脂俗粉呢。”
我脸涨红,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我都有些分不清琬儿所言得庸脂俗粉到底指的是脂粉还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