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对降谷零来说,太短了。
他要查的东西太多,太杂,一直到凌晨四点多,他才停下手。
看了眼时间,他洗了把脸后,就开车迎着黎明前最黑暗的天,一路开往横滨。
他答应了早川,他会去见她。
白色马自达停在早川花英家门口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有了微亮。
他踩着早川家一户建的室外楼梯,在天边淡淡的微亮中上楼。
二楼入户的门口是一块大约15平米大的铁制平台。
他站在门口,举起手。
指关节却在敲击大门之前停下。
降谷零扭过头,目光越过不远处的擂钵街巨坑向着远处延伸,遥远的海面有朝阳缓缓升起。
红日初升,天光大亮。
路过的风微微吹动降谷零额前的金发,门口的青年忽然收回手。
太早了。
早川也许还在睡。
降谷零没有敲下去,他选择走到这处铁质平台的边缘,下半身倚靠着栏杆。
双手插兜,双眼温柔的看着日出。
等天亮的吧。
天亮,他在和早川说一句“早安”。
早川花英抱着双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一整晚都没睡。
自从波本和她说,“政府高官”的凶手不是羽生龙之介的家人后,她又变得茫然了。
把那些档案归回原位,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离开横滨警察本部的,又怎么回的家的。
回到家后,她双手抱膝,就这样一坐就是一晚。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瞒着她。
皮鞋踩踏在老旧铁质楼梯上的声音在寂静的黎明格外清晰。
“嗒!嗒!嗒!”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早川花英转过头,在漆黑的客厅中盯着大门,没有说话。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