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晚宴,酒店里订的有房间,和韩珈说了一声,他进了电梯上楼休息。
郑雁生倒在床上,酒精的后劲又起来,他想吐,但今天颗粒未进,他胃里翻滚着的都是酒水。他像是飘在海上,又沉进水里,兜兜转转,终于沉没在海底。
这时候酒店门开了一条缝,郑雁生睁不开眼,他听到关门的声音。
有人抓着他的手腕骨,很用力,手背上砸下几滴滚烫,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郑雁生听到那人唤了他一句“雁生”。
郑雁生是痛醒的,他睁开眼睛,整个人朝下趴着,只穿了宽大的白衬衫。
郑雁生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留下的痕迹,他揉了揉脑袋,根本想不起任何片段。
一下地,他脚步一软,腿芯应该被捣了一千次都不止,后面连伸缩着都是痛的。
郑雁生确定以及肯定,自己让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人,给吃干抹净了。
勉强穿好衣服,郑雁生拿过手机来,给韩珈打了个电话,对面却是卫鸣接了起来。
“一会儿餐厅见吧,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好,知道了。”郑雁生挂断电话,沉默了半天,扶着墙艰难地走出房间。
一落座,卫琉挪了过来。
“怎么一副肾虚的样子,也没做多久啊……郑雁生,你得锻炼啊听到没!来喝口热茶!”
郑雁生接过茶喝了一口,对上卫琉略显关切的眼神,“你昨天进我房间了。”郑雁生话一出,卫琉支支吾吾起来,“嗯……我进了……”
郑雁生把茶搁到桌上,极力保持理智,但手仍有些发颤。
“还有他……”
卫琉见郑雁生果然察觉出来了,闷着声不敢出。
郑雁生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看到韩珈和卫鸣相携进了门,不再和卫琉掰扯,他喊了“妈妈、爸爸”,在场的人都笑起来,一顿饭也吃得很和谐。
回去时郑雁生坐的卫鸣的车,副驾驶上还有韩珈,郑雁生窝在后座上沉沉睡去,看起来累到了极点。
到了新房楼下停车场,韩珈先上去开门,让卫鸣把郑雁生叫起来。
卫鸣打开门,触到郑雁生手腕的一瞬间,郑雁生惊醒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我的好爸爸……昨晚进了我房间的,还有你。”
这一番话换来了卫鸣死一般的寂静。
他呼吸有些不稳,“雁生……你昨天喝多了……”
郑雁生整个人往里缩,“整整一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疼……”郑雁生拖着哭腔,从另一边打开车门,一瘸一拐地走向电梯,停车场安静得过分,他的抽泣声格外刺耳。
卫鸣关了车门,追上去。
“雁生……”他语气里带着哀求,“雁生……”卫鸣肉眼可见地慌张,郑雁生掰开卫鸣抓着他的手。
郑雁生进了电梯,冰凉的眼神止住了卫鸣。
“别进来,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郑雁生买了连夜回学校的车票,韩珈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到了学校里。
“妈~我真的忙,你好好休息吧,我这边还有活动,挂了挂了,再见!”
挂了电话,郑雁生站在医院门口,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进去了。
“你这个情况……发炎充血太严重了,先吃消炎药,配个擦剂……还有……还是要避免使用你的甬道……它本身发育不完全,不能承受太剧烈的运动……最好呢建议你做缝合手术……还有半年内都请不要再有房事了……”
老医生说了半天,郑雁生唯唯诺诺地听着,出了医院,他站在医院门口,明明太阳挺暖和的,他只觉得四肢冰凉,心底透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