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这劲劲的麻痛感实在难忍,眉宇间实在做不到平整的他令岳知微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她也曾经因为长时间盘腿而脚麻,脱下手套要往路成蹊这边来,问:“路先生是不是脚麻了?”
“不是。”
她刚问完路成蹊就急色回答,岳知微会信才怪,但是为了保护他为了逞强不肯说实话的自尊心,以及保护自己不被他的恼羞成怒而刻意针对,岳知微‘哦’了一声就转身继续忙了。
在她转身之后,路成蹊终于是抵不住麻痛感而面目微扭曲了,将腿顺直之后,麻痛感一波接一波煞是汹涌,他还得防着岳知微忽然转身,面目在狰狞与平淡之间来回变化,像是哑剧里的喜剧表演一般。
等麻痛感降下一半后,他的脸色才从狰狞涨红渐变平稳缓和,转头看了眼厨房内的岳知微,见她双手叉腰站在水槽边背对着自己站着,好笑又好气,笑的是她,气的是自己。
他觉得自己有点糗,心觉岳知微心里一定在腹诽自己是死鸭子嘴硬。刚有了想逗一逗岳知微的想法,却也同时意识到他这叫恼羞成怒,而‘羞’的原因是他自己。
九月的风,还是很凉爽,自远山天际吹到了他的后背、后脑勺,被风吹起的浓密的黑发凌乱,额前的发有几缕已经刺到眼睛了。
该理发了,他想。
站着不敢转身的岳知微心里很纠结,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转身。
路成蹊知道岳知微在等自己发信号。
他偏不。
腿脚已经活动自如的他半撑着手臂仰躺在地板上,偶尔看看棋局,偶尔看看岳知微。
岳知微等了很久都没听到路成蹊出声,一直看手机计算时间的她猛然醒悟:这个人,是不是故意的,知道我知道所以故意不出声。
她猛地的回身,见路成蹊晃着脚欲偏头看向她,目光相遇的刹那,路成蹊是自得的惬意,而岳知微只有无奈的浅笑。
她说:“路先生,我今天计划要拖地板。”
路成蹊起身走向她,说:“拖吧。”
岳知微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问:“果盘要吗?”
路成蹊思考了一秒钟,说:“要。”
岳知微给他摆好果盘,才去洗衣服、准备拖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