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浛并没有发怒,只是静静地坐在江澄对面,为他斟茶,听他说话。
江澄知道蓝浛脾气甚好,和她大哥一样是个温柔和熙却不虚以委蛇的人,自己对上她,所有的言语就好像没了刀锋的利剑一般。
痛不痛,只有当事者知道。
“你在做给谁看?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瘦得和骨头一样,做给谁看?”江澄说着,喝了那杯蓝浛倒的茶。
蓝浛笑着,“你没受伤,真好。”
……
江澄握拳,“你……”
蓝浛看着江澄,“金凌他……还好吗?”
江澄看向地上,低吼,“你不会自己去看吗?!”
蓝浛点头,“好,我明日就去看。”
江澄哼了一声,“他在金麟台!”
蓝浛苦笑,“那我下周去看?”
江澄没有说话,只是又嗤了一声。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你没话说?!没话,我就走了!”江澄说。
蓝浛看着他,“抱歉。”
江澄看向她,“道什么歉?你说清楚啊?是没把我姐姐顾好,还是不顾诺言上战场?”
蓝浛苦笑,“都有。”
她本就为了江厌离离开之事愧疚,如今对上江澄,更觉的自己站不住脚。
“你要是愧疚,就护好金凌!”江澄说,“他后天便到莲花坞。”
说完就走了。
蓝浛点头,微微一笑。
笑容灿烂和熙。
当知道自家小白菜又一颗被同样世家的猪拱了之后,蓝启仁的脸彻底黑了。
“轻漾,你是女子!怎么能随意下山与别的男子住一块?!”
蓝浛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势,“轻漾有愧于江宗主,有愧于金小公子。”
蓝启仁皱眉头,声色厉荏,“当年你没有守好金小夫人,但你也为此受了责罚,昏睡三年,戒鞭三记,跪在规训石前三日三夜,难道还不够?!”
蓝浛没有说话,但脸色坚定。
蓝涣看着妹妹,敏感地发现
妹妹似乎没有刚刚清醒时这般沉重,也知道自家妹妹唯有那么做,方能减轻她的自责,便开口,“既然是为了赎罪,那叔父便让妹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