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桃花酒……哈哈哈哈我才不承认我是个酒量一点都没有但又喜欢各种果酒花酒米酒的酒鬼呢←_←
☆、桃花酒(下)
沈易和宋嫤言到达躬耕书院时已经临近中午,在书院里外转了一圈后,刚好可以吃饭。
餐厅不大,过堂倒是布置得精致典雅,红木桌椅上方的墙上挂着“耕读传家”的标语,墙边的条案上摆着黄玉雕刻的玉如意。
桌上的菜不多,三菜一汤,菜是清炒卷心菜、咸肉蒸蛋、豆腐包烧肉,汤是鱼头豆腐汤,宋嫤言尝了一口炒卷心菜,愣了愣,又尝了一口,“是不是没加味精?”
阿戴冲她竖了竖大拇指,“早就听阿易炫耀你做得一手好菜,果真厉害,一尝就尝出来了。”
宋嫤言抿嘴笑笑,用眼神溜了一眼沈易,看到他眼底少见的炫耀时不由自主的怔了怔,随后笑着别过了眼。
饭后他们在餐厅外的露台上休息,阿戴特地搬了小茶几和三张太师椅出来,还端了沈易提过的桃花酒,清冽的酒香里混合着桃花香,宋嫤言瞬间就想起了金庸先生笔下的黄药师酿的桃花酒。
她端着酒杯闻了闻,笑道:“桃花酒配桃花乡,酒是好酒,地方也是好地方。”
“既然这样,多和阿易来几次吧。”阿戴端着酒杯和沈易碰了碰杯,扭头回应着宋嫤言。
宋嫤言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了远处。
她坐在太师椅上摇啊摇,看着远处层峦叠嶂树木丛生,鼻端的香气萦绕不散,渐渐的竟然醉了过去。
沈易发现她喝醉了,面上顿时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却突然听她哼起了歌来,“……陈渡小雪,西风里摆下灞陵别酒,粗头乱服,浣纱女巧遇了万户侯,谁见翻云覆雨刀笔手,二十年写一段风流,美人尚小,英雄年幼,挑灯照夜,恰无心翻乱曲三百首,几折传世,我读懂你留下的藏头,满城都唱遍青衫洗旧,冬至大雪白了明楼,无人祭你,在甲子后……”
这是宋嫤言新买的专辑里的歌,他听得又愣了愣,目光逡巡在她因为醉酒而泛红的脸上,桃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明明是该“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场景,却偏偏徒生出一丝无奈和苍凉来。
沈易的嘴唇刚动了动,就听见宋嫤言口中的音调又换了个,“……我用挽花的手抚满天雪花,它从九霄穹顶曼舞而下,染白我鬓发;临风提酒自斟自饮自诩风雅,昔年红泥封坛,几人埋,一人尝吧……你可曾穿过举世洪荒,悄然予我混沌中第一缕光,它在心海上泛起微茫,伴我走过无数个他乡……“
他本来想说的话顿时就咽了回去,一扭头,正好看见宋嫤言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自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易……”宋嫤言突然冲着他张开了双臂,扁了扁嘴,似乎要委屈的哭出来。
沈易忙起身过去拉住她的手,温声哄道:“怎么了?不开心了?”
他一面说,一面用眼角余光扫了眼悄悄走开的阿戴的背影。宋嫤言不回答他,露台上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别处传来的细碎声响,有人说话的声音,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甚至有公鸡打鸣的声音。
宋嫤言定定的看着他,像是受到了蛊惑似的开口,“沈易……要抱抱……”
沈易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任由她的头在自己的小腹上动来动去,却奇怪的没有生出哪怕一丝的旖念。
突然,宋嫤言像是极满足的叹了口气,呢喃道:“感觉真的是好啊……你是我的了……我喜欢你啊,喜欢了好久呢……从、从……我忘了,都好久了……”
沈易心里猛的一颤,然后就听见宋嫤言自顾自的呓语道:“好多天呢……我都想好了,要是你一直都喜欢别人,那我就回家去……以后再不喜欢你了……好吃的都给别人吃,气死你……”
“……你想得美,你是我的。”沈易听得愣了愣,随后有些生气的脱口而出道,说完后又自嘲的笑了笑,他怎么和一个喝醉了的人计较这些。
更何况……他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宋嫤言粉红的脸,热热的,将他的心也热了。他是何德何能,能得她喜欢,他想过谁那么有眼无珠会不喜欢她,原来那个人正是自己。
沈易叹了口气,弯腰将她抱起送回了客房,然后坐在床边看着她,上一次这样看她,还是她出门采买遇上抢东西那次,可是他的心情却已经迥然不同。
从忐忑的不确定到心疼和微酸,时间一晃,就翻过了一个秋冬,他想到宋嫤言那时眼底的苦涩和倔强,心里一痛,眼泪险些涌了上来,为她的坚持而心疼,也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自责。
宋嫤言醒来时已经是晚饭时分,她问坐在饭桌旁的沈易,“我喝醉了有没有乱讲话出丑?”
“没有,酒品好着呢,喝了酒脸色特别漂亮。”沈易笑眯眯的道,一径的夸她,将她夸得轻飘飘的。
阿戴看向他们的目光立刻闪了闪,然后笑道:“既然喜欢,刚好待会要泡新的桃花酒,你们到时候带些回去。”
宋嫤言惊喜的点点头,忙和他道谢,吃过饭后就去找负责泡酒的阿姨了。
负责泡的阿姨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见她过来看,就笑着跟她招呼她一起做,宋嫤言见她先铺一点白糖,然后再开始将桃花一点一点放进瓶中,就问:“为什么放糖再放花,待会儿还放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