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亲妈,不,是你的亲妈。”方锐郑重地握着林敬言地手,一副白帝城托孤的表情。
林敬言简直哭笑不得。
“我这是准备翻身农奴把歌唱。”方锐吹了个口哨,“我这样计划的,明天黄少休假,我正好有时间,我们去你家,我准备买菜做点饭,露一手,怎么样,是不是很机智?”
“明天在家休息吧,”林敬言拍了拍方锐肩膀,“黄少难道不是后天就又回剧组去了,你还得跟着,就这么一天休息,别折腾了。”
“不行,”方锐握着拳头,“我必须赶紧把技能点秀一下,不然我……这新学的,再不展示都快忘了。”
方锐说得很坚决,站起身把满地的纸片还有明天准备带去的东西归拢起来,三下两下踢踏着拖鞋去浴室洗澡了,林敬言帮他把剩下的东西放回原处,突然在茶几上发现了一小盒烫伤膏。
“方锐,”林敬言敲了敲浴室的门,“方锐,你哪里烫伤了?”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方锐的声音带着一股没所谓的劲儿:“没,没有——”
“方锐,那个烫伤膏过期了。”林敬言面不改色。
“卧槽!”浴室门砰地开了,方锐顶着湿漉漉的脑袋披着个浴巾探出头来,“卧槽,那伤口会不会严重?没事,已经被水冲掉了——”
“逗你的。”林敬言坦然地抓起方锐的手,“烫伤哪里了?我看看。”
“做菜的时候油崩的,”方锐不太在乎,“我觉得你妈妈好像对我不会做饭挺有意见的,经过深思熟虑,我觉得这个技能还是有必要武装一下的。”
方锐是被宠着长大的,方爸爸是知识分子,方妈妈是搞艺术的,方锐放养长大,典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做饭,煮方便面的技能都是乱点的,方妈妈说得好,会做饭有什么用,会吃饭就行了。这套理论深得方锐认可,所以活了二十多年了,他几乎都没有下过厨房。
下了厨房就发现,这尼玛厨房简直堪比战场,比打副本困难多了,方锐简直手忙脚乱得差点四肢失调,被溅了一手背的热油不说,关键是付出了代价,并没有得到美妙的结果。
黄少对方锐的麻婆豆腐给予了负分滚粗的评价,并表示这是血与泪的教训,再吃方锐做的菜他就不姓黄。
方锐:“……居然不好吃吗?”
黄少天看着方锐,就差泪流满面抱大腿痛哭流涕了:“四郎你好狠的心,你说,你放了多少盐,你打死了几个卖盐的,你这是为谁代盐,你说啊你说啊,你是不是嫌我话多想齁死我,你能不能直接表达,何苦要栽赃这可怜的麻婆豆腐呢?”
方锐:“……是,我是想齁死你。”
黄少天还真是一点没说假话,方锐自己尝了尝,瞬间就被齁得无法言喻连喝了两瓶哇哈哈矿泉水。
黄少天从他身边捧着泡面路过:“哇哈哈矿泉水,青春的水,友谊的水,解毒的水!”
方锐:“……”
真是好一个尽职尽责的代言人,比心。
“真没事,”方锐有点不好意思了,归根到底是自己没注意嘛,而且烫伤也不是太严重,“等会儿洗完了出来再涂一下就好了,明天保准没痕迹。”
“出来我给你涂。”林敬言微微皱眉。
“嗯!”方锐点头,甩甩头发,溅了林敬言一脸的水。
睡前林敬言给方锐涂了一层厚厚的烫伤膏,方锐举着手躺在床上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两个人睡不着聊天,方锐唾沫横飞地说起厨房心得,林敬言嗯啊地答应着,方锐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手啪嗒一下砸下来,砸了林敬言一脸的烫伤膏。
林敬言:“……”
方锐贪睡,永远也睡不醒,而且有随时随地可以睡着的技能,和黄少天在这一点上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黄少天可以吊着威亚扒着土坑边睡着,也是剧组一个罕见的奇迹,方锐可以低着头拄着购物车站着睡着,让林敬言惊讶不已。
“方锐,方锐?”林敬言手里拿着食材推了方锐一把,方锐缓缓睁开眼睛,一副失忆的样子。
“我昨天没睡好。”方锐抹了一把脸,“我去,昨天梦了一晚上的噩梦。”
林敬言心想,那是谁昨天呼噜打得震天响,抱着我的胳膊不撒手,想去趟厕所都抽不开身……
“行了,走吧。”林敬言说。
“我想唱一段四郎探母。”方锐突然说。
林敬言:“……”
方锐造型一摆,感觉身段都出来了。
林敬言:“方老师,京剧要不得,快走了。”
林妈妈是个全职家庭主妇,打开门的时候手里正在摘菜,看到方锐笑得跟一朵向日葵似的,也没忍住笑了出来,方锐立马握拳暗搓搓地表达了自己看到胜利曙光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