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第一天,林知就已经后悔了,这破地路不行就算了,就连网络都不好。
徐颂年没理他,拿了衣服往外走。林知猜测对方要去洗澡,正好探查洗漱环境。只见徐颂年拿了一个不锈钢盆,往院子里走。
金色的余晖越过长了青苔的砖墙,投上一半窗户。
徐颂年拧开水龙头,冰凉的井水哗哗流到不锈钢盆里。徐颂年脱掉上衣,只着黑色内裤,站着开始洗澡。
林知看着徐颂年一系列动作,惊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落后的洗澡方式,用毛巾沾水往身体上抹,幕天席地,动作快速,毫无讲究!
“你就这么洗?没有浴室?”林知不敢置信的问。
徐颂年一声不吭,用湿毛巾擦掉水珠,套上干净上衣。
靳丞从砖墙后面绕出来,闻言道:“有是有,就是环境不好,林少爷怕是不愿意用。”
林知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里的环境不会好到哪里去,他翻了个白眼,说:“厕所在哪里?”
靳丞指了指他刚才出来的地方。
林知顺着走过去。
半分钟后,林知憋着气跑出来,一股脑冲进房间,拉着徐颂年大声说:“我要回家。”
“自己回。”
“你喊人送我。”
“没空。”
林知不依不饶:“徐颂年,算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回去吧。没网没浴室就算了,就连厕所都那么不堪入目,要我在这里生活一周,我会疯掉的!”
徐颂年不问所动:“打电话让你爸来接。”
林知狠狠瞪了徐颂年一眼,抄起床上的手机到院子里打电话,结果信息不好断断续续,他又跑到一个小山坡上,可算清楚了。然而,不论林知怎么撒娇卖乖,林廷峰就是不同意,直接挂断电话。
林知欲哭无泪,腌巴巴的回了房间。
村干部一家已经做好了饭,还算荤素均衡,林知却看着没胃口,草草扒了两口,等饿了就泡泡面吃。
赶了一天的路,林知身上都是汗,磨磨蹭蹭拿了衣服,学着徐颂年的样依葫芦画瓢,在院子里冲澡。冰冷的水流打在身上,林知冷得打了哆嗦,硬生生扛了两分钟,拿起衣服马上滚回房间。
太他妈冷了,简直不知人待的地方。
林知又开始烦徐颂年,左右不过催促回去。徐颂年一个眼神过来,林知心虚的闭嘴,看着对方忙完公务,睡前又去洗了个澡。
真不明白那么冷的水,有什么好洗的,林知嘀咕一句,惆怅的钻进被窝,占据床中央。
房门咔嚓一声被人打开,徐颂年带着湿气进来,居高临下望着玩手机的林知,“躺进去一点。”
“哦。”林知不情不愿的挪动身体。
床铺忽然下陷,是徐颂年睡了上来。好在床不是很窄,不至于挨着身体。
林知睡相不好,白天累着了,晚上睡得格外香,睡前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睡着后开始往徐颂年那边滚。
徐颂年推开他,马上又贴上来,八爪鱼似的扒拉。
山里的月光洁白而冷清,从透风的窗户进来,晕在林知的睡颜上。他皮肤很白,睫毛又长,无意识的勾着徐颂年脖子,两瓣唇微微张着。
徐颂年盯着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林知的嘴唇上,倏然想起那个带着酒气的吻,将头偏到另一边,但总算没有再推开林知。
林知后半夜被尿憋醒了,睁眼就往门外冲,听见远处树林里野兽的嚎叫,吓得一骨碌退回来,十分没有公德心的摇醒徐颂年。
“又怎么了?”徐颂年气压非常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