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于夹藏的私货——最后一个附件,是关于当年顾惟案件的梳理,她企图用这个方式来证明他的清白。
周于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排,他怎么就知道了。
他再次吩咐:“删了。”
周于没有动作,然后那边自己登陆了账号,附件甚至还没来得及被人浏览,网页就已经被删除。
完了,周于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彻底凉了。
她知道自己再难走到这个位置,接下来的路真的只有那条了——做到实权位置。
可那得多少年啊,周于崩溃了。
第二天部门针对此事召开了紧急会议,彻头彻尾地将周于批评了一顿。周于一声不吭地听完,态度诚恳地认罪,可最后还是听到了一个让她五雷轰顶的消息。
领导说她的行为带来的后果十分恶劣,正好现在上面要安排人手下沉到基层做扶持工作,周于缺乏锻炼,工作过于浮躁,所以此次就派她下去。
很多同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说因为一个格式问题,周于就受了处分,本来还在心里为她抱不平的人,此刻一听有这么回事,纷纷不心疼了。
要不是周于,也不知道这种苦差事会落到谁身上。
周于毕竟年轻,还没有成家,经得起折腾,派她去,再合适不过。所有人举双手赞成。
大家都挨个给她送践行礼物,叮嘱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要照顾好自己,安慰她等回来就能升职了。
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扛着个行李箱,踏上了乡村之路。
从北飞到南,好不容易捣机到了市里,边疆贫困市没有高铁火车,周于只能搭上破破烂烂的大巴车,坐了几个小时,才到目的县。
看着眼前交通设施几乎为零的小县城,周于彻底崩溃了。
她站在路边,拨通市政府给她留的电话,她生无可恋地问:“您好,我现在在车站,请问接下来我该怎么走。”
对面笑了笑,周于觉得声音似曾相识,那语调像极了一个人,可是又比记忆中的深沉。
然后她看见前方一辆吉普停下,那个她想了很多年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姿势极其潇洒,两手一甩,笑着朝她走来。
比记忆中黑了不少,却也阳光了不少。
“顾惟!”
周于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过去,顾惟把她抱进怀里。
他在她耳边低笑:“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