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心中的感情几近麻木了吧。
我似乎对过去身边的人倾注了太多的感情,以至于我现在的冷漠或许是对以前情感的透支。
父母的期待、朋友的关怀,都是我需要付出大量情感去回报的东西,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对情感的反应变得莫名迟钝。
就连死亡这种事情,也仅仅在一天之后就缓了过来。
是因为王士赫这个名字与我无关吗?
当然不,他是工作了两年的老干员,他那时候的下场极有可能就是我以后的归宿。
所以,倒不如干脆不去想,万一真的有一天死亡来临了,我也不至于麻木地抬不动双腿逃命去。
“还在想刚才的事情?”老程突然把头凑了过来,他吃完了饭,把牙签叼在嘴里,悠闲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
要说我真的在意的事情,还是那位蓝裙女人。
“其他的‘人’都无法看到我,可只有她能看见我,这是为什么?而且她似乎在请求我保守这个秘密……”
越是思考,越是百思不得其解。
老程忽然指着我的项链说:“看看,变色了。”
我连忙查看,果然,胸口的项链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淡淡的橙色。
我急忙抬起头来看向其他人的项链,生怕昨天的时间再次上演,不过这一次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这样逃走到也不亏。
“越是瞎想,精神阈值掉的就越快。”老程提醒道,“平常的时候最好脑子里面不要有任何事情,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才安全些。”
“什么意思?”
“不要思考,要接受。”老程忽然换了个语气,“有些事情的存在不是仅靠思考就能了解的,就比如你让一个原始人用手机,他会不会被视频里的内容吓到一病不起呢?”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忽然,食堂门口走来一队士兵,他们脚步整齐,铿锵有力,看起来很有精神。
他们的制服和之前看到的“红箭”军服不一样,是奇怪的灰色,仿佛和身后灰白色的混凝土墙面融为了一体。
“那是盲网。”老程解释着,“早上你那朋友就属于他们。”
我顿时来了精神,伸长了脖子在人群找寻着黄冠的身影。
“别找了,他不会搭理你的。”
“啊?这是为啥?”
“这是‘盲网’应急小组的训练。”老程说道,“你再仔细观察观察?”
我放下筷子,转过身看着那些军人,他们动作整齐地像是同一个人,更奇怪的是,他们每个人的眼前,都蒙着一块黑布。
可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依旧流畅地做着动作,那好盘子,走到窗口边上打饭,然后各自找到座位坐下。
“他们,为什么都蒙着眼睛?”
“为了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不该看的东西?”我疑惑地看向老程。
老程的眼神忽然变得无比严肃,带着敬佩的眼神注视着那些军人,他伸手指了指其中一个人。
我看见那人的手里拿着一个类似权杖的东西,那权杖的权柄像是一截在沙漠中风干了几个年头的枯木,白色的树枝弯弯曲曲,约有成年人一臂之长,并不算很长。
权杖的顶端,悬浮着一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