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经僻静的道路,一队穿着似异域商队徐徐前进,车队正央,一辆由双排四匹高大健壮,毛色光滑靓丽骏马拉动。
看上去古朴典雅马车通身为深红色,车厢四周的铃铛在清晨的曦光中叮铃作响。
一个络腮胡壮汉驾马从后方来到中间马车侧方,抬手叩了叩花纹繁复的镂空窗棂,中气十足的说了几句后,良久,马车里飘出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
“纶图。”
“狼主。”纶图支起耳朵。
“你该把嘴闭上。”马车里扔出一句阴恻恻的话。
纶图挑眉嘿嘿一笑,忘了他嗓门大。
“停驻歇息两个时辰。”
“遵命。”
纶图高马扬鞭赶到车队前方,勒令原地停驻歇息两个时辰,再赶路。
宽敞的马车里,桌子上的烛盘里滴了厚厚的蜡油,还剩一点火苗。
拓跋晋站在床沿,深陷被子里缩成一团的少女眉头蹙了蹙,隐有要醒来的痕迹。
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将桌子上的书拿了起来。
萧玲琅缓缓睁开眼,这一觉让她睡得头脑发胀,眼睛还没看清明,胸口处一阵快而急的心跳弄的她心慌不已。
她又闭上眼缓了下,再睁开眼,入目全是玄色帘布,连体盖的被子都是玄色。
萧玲琅瞬间坐起身,愣住。
一时还以为是梦。
“怎能变黑了?”
她咕哝出声。
身后传来书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她转过身撩开帘子。
“叱奴公子?你怎么在这?”
眼睛由他身上滑过,她发现了不对劲。
这太小了,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萧家客房。
脑袋里升起疑惑,她在哪?
萧玲琅慌忙掀开被子,去拉开厚重的窗帘,刺眼的阳光穿过镂空的花纹照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往后一步,伸手挡了下。
还没站稳,忽然一重,身上多了件披风,萧玲琅仰头看向拓跋晋,喉咙发紧。
她隐约察觉到危险的味道。
藏在袖子中的手攥紧,她往一旁挪了大半步,眼神警惕和戒备的注视着拓跋晋。
她掐着掌心,逼自己冷静问:“叱奴公子,我怎么会这里。”
萧玲琅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陌生的环境和有些眼熟的人,心底害怕到了极点。
她怕他和那群人是一伙的。
拓跋晋眼皮微垂,负手也看向窗外,开口的话却是让萧玲琅的心沉到河底。
“当然是孤。”
少女脸色陡然惨白,毫无血色。
她艰难的提取他话中陌生的称谓,“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