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馆,郎中要扒开拓跋晋的衣服检查内伤,拓跋晋护住衣领,像小狼一样死死盯着他。
郎中被看的发毛,犹犹豫豫的看向关心结果的萧玲琅。
萧玲琅:……
反应过来后,她真是连手面都羞红了,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吗?她先前是怕人死了,才……才忽视了礼节。
萧玲琅觉得这郎中真是会说笑,她缓了一下脸上的热意,对着病床上的人轻声细语解释道:“那是郎中,不是伤害你的人,你不要怕,他是好人。”
拓跋晋本想抓住小姑娘的手,但想着梁国境内民风不及漠北,免得被她恼,他改抓住她的衣袖,随意比划两下。
萧玲琅眨眨眼,仔细思考了下他比划的意思,最终脸又红了一个度,语气充满愧疚,喃喃道:“我,看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实在看不出他在比划什么,唯一能看懂的就是他不让这郎中靠近。
萧玲琅皱起秀气的眉。
拓跋晋无需掀开那遮住小姑娘脸的帷幔,就能想到她是怎样纠结的表情。
禅心和朗中在后面也都蹙紧眉,这小哑巴真难伺候。
“奴婢来。”禅心看不下去,这人耽搁她家小姐太长时间了,还想毁她家小姐的名声,这更不行。
捋起袖子,叉着腰就走了过去。
萧玲琅往边蹭蹭,叮嘱道:“你小心点。”
两人话才落音,床上的人又有了动静,捂着胸口突然大声咳嗽起来。
萧玲琅一急,直接上手压住他的胳膊,示意郎中过来,娇声催道:“大夫,快。”
郎中抹了汗,难缠的病患见多了,还是头一次见这高个子病患。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得出结论是。
“他是被人打的吧!”
胸口那么大一块手掌印。
萧玲琅余光瞟到那人雪肌的红印,脸庞升起了热意,连忙别过头去。
“应该是的吧,我们下去时,曾有一群人追着他。”
萧玲琅手指翘了一下,等会处理好他的伤,便让车夫带他去衙门报官吧。
“他有我们撞伤吗?”这个问题很重要,禅心伸过来问。
朗中瞥那床上像被逼良为娼的人,眉尾微动,兀自摇摇头,“身上有一点点的擦伤。”
“那就好。”禅心拍拍胸口,转过去开心的拉着萧玲琅的胳膊,“小姐,他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给他送来就医是好人。”
萧玲琅在帷帽下吐了吐舌,紧绷的精神彻底放松了,挽起笑颜,软乎乎的声线也沾上了愉悦。
“多谢大夫。”俏生生的给郎中弯身行了个拜礼。
大夫一边客气的摆摆手,一边让她们去结账。
禅心结完账后,回来挽着萧玲琅就要走。
拓跋晋目光阴戾的扫过多事的丫鬟,目光落到萧玲琅身上又是可怜兮兮的,仿若被人抛弃的小狗。
他眼疾手快的伸出手,等萧玲琅走了半步感觉有人扯她,回过头看是那人不知何时攥着了她衣服。
萧玲琅下意识地歪了歪脑袋。
禅心在一旁直接不乐意了,直接上手,“啪”的一声。
拓跋晋的手顿时红了一片,他眼底晦意一闪而过,将杀人的戾气硬生生的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