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昭王府外面看起来气势恢宏,气派不凡,走进里面,却是简陋的紧,甚至可以说用寒酸来形容,连丫鬟奴仆也是没有几个。
西门町跟一干锦衣卫都很是意外,眼睛东看西看,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诧异的表情。
田弘遇虽然也是东瞧西瞧,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诧异,他显然来过。
走入大厅后,田弘遇的小眼睛看了一圈厅内陈设,用一副很是不解的口吻道:“王爷,自从上次到您府上,便很是疑惑,现在下官斗胆一问,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国丈,但说无妨。”朱由橏一边亲自为西门町拉开一张椅子,一般微笑道。
“王爷,您贵为皇弟,为何府上如此节俭,难道您还缺少银两么?你若真是手头不便,下官倒是可以……”
“国丈有此心意,由橏心领了……”朱由橏没等他说完,已是一摆手打断道,随即却是轻叹一声道:“我大明这几年多灾多难,许多地方的老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国库内捉襟见肘,却是不能为这些老百姓解决及时之需,每念及此,便让我夙夜忧叹,不能成寐……唉,由橏没什么本事,只能在生活上节省一点,也好替皇兄省些银两,用到急需之处……”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却是开玩笑道:“我虽然银两不多,但请大家吃饭的钱还有,今日中午绝不亏了大家的嘴,哈哈……”
“王爷如此高风亮节,忧国忧民,实乃当今圣上之福,更是我辈学习之楷模。”田弘遇一脸钦佩加惭愧的表情,摇头晃脑道。
西门町听了朱由橏之言,却没有心生佩服,反而对他更生了一份戒心,保持了一份距离。
西门大官人何须人也,那是见惯了政客作秀,往往作秀的越厉害,心内越有龌龊事,也越是犯事的主。
朱由橏这个在大明朝可以蒙人的作秀伎俩,落在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西门町眼里,却是被一眼看穿:哼哼,你锦绣缎袍,衣着光鲜,手指纤长,皮肤细嫩,第一次请我便去京城顶级饭店(虽然是别人买单),你会是那种勤俭节约,吃苦耐劳的主??你这么做,无非是做给外人看,树立一个清高的形象,用来收买人心而已……呃?你身为当今皇帝的弟弟,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要收买人心?难道还包藏着什么祸心不成?嗯……你王府这么大,人这么少,很是适合干一些偷偷摸摸,甚至是谋反的勾当,倒不用怕泄漏出去……去球,只要你能帮我带走叶筱轩,便是想篡你哥哥的皇位也不关我鸟事……
西门町暗自摇头,也没说话,伸手接过一个衣着朴素,动作却很是麻利的丫鬟递过来的茶水,轻呡喝了一口。
不过,西门大官人如此揣测,却是冤枉了人家“朱美人”,但也是误打误撞猜出朱由橏包藏祸心。
朱由橏在蝴蝶谷卧薪尝胆多年,可不是养尊处优的主,他手指纤长,皮肤细嫩,那是天生如此,绝没有刻意保养。至于他衣着光鲜,那是俺们即将登场的当今太子爷朱慈烺看不过去,孝敬的。而请西门大官人去锦观坊用餐,那还不是为了拉拢他,显出诚意么?朱由橏为了树立勤俭的形象,可是极少光顾的。
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这时,朱由橏已在大厅正中那张太师椅上坐下,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极富亲和力的微笑,摆摆手,让那些个很是局促的锦衣卫也落座,那丫鬟也很快给每人奉上一杯热茶。
紧邻朱由橏右下首而坐的田弘遇,“咕嘟”一声,喝了一口茶后,一副很是懂行的样子,砸吧砸吧嘴,赞许道:“王爷,这茶虽不是什么极品之茶,但绝对是下官平生喝过的最好喝的茶,舌尖留香,回味无穷,从这茶便可看出王爷当的是个高雅之人……”说着,又是“咕嘟”喝了一大口。
西门町正端着杯子抿了一口,闻听之下,差点喷了出来:我擦,这不就是普通的菊花茶么,值得你如此拍马溜须?!
朱由橏却是微微一笑道:“国丈过奖了,不过,这茶叶倒是我亲自种摘,亲自焙制,如果你喜欢,我这里还有好多,便送些于你。”
田弘遇一听,顿时慌慌忙忙站起身,嘴里一叠声道:“这如何使得,如何使得,让下官真是太感激了,太感激了……”
看他兴奋的样子,即便朱由橏送他狗屎,他也会满脸欣喜地双手接过。
朱由橏邀请田弘遇进府,心里早有计较,当然是不跟他扯茶叶,而是偏头对左下首的西门町道:“贤弟,你今天能来,愚兄很是高兴,本来寒舍清贫,没啥能拿出手招待你,正感觉惭愧呢,恰好国丈行经此地,正好可以为本王救急,可真是太及时了……”说着,他笑眯眯地看向了一头雾水,傻不愣瞪看着他的田弘遇。
西门町一时间也没明白朱由橏的意图,淡淡一笑道:“王爷热诚相邀,便是最好的招待,一椅一茶足够,再有其他物事,都未免显得多余了。”
“哈哈……好一个‘一椅一茶足够’,贤弟此言大合我心,愚兄真是没看错你……不过,你这么说,倒是让愚兄更是惭愧,再说了,我们这些个大男人坐着,也是无聊的紧,若是有美女在一侧唱曲舞蹈,不仅可以为我等谈话助兴,更是一件赏心悦目之事。”说着,朱由橏偏头看向田弘遇,笑嘻嘻道:“国丈,你说是也不是?”
田弘遇长的肥头肥脑,可不是猪脑袋,朱由橏这么说,他总算明白过来,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王爷,下官这便让人请她出来。”
西门町这个时候也听明白了,心里暗筹:刚才田弘遇悄悄跟朱由橏介绍说,那女子能歌善舞,若是王爷喜欢,不妨留着己用,看来,这皇帝选妃,下面的人还可以中饱私囊啊。嗯,这样也好,带走筱轩的希望更大了……不过,朱由橏不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么,怎么现在要将她唤出来,难道想对我施美人计?
西门町这般思量着,便没有说话,像是同意了朱由橏的建议。
而田弘遇献宝似的,已急急着人下去,将陈圆圆带上厅来。
很快,身着紫色宫装的陈圆圆在一个妇人搀扶下,手抱一只如意曲颈,象牙凤尾的琵琶,婷婷娜娜地走入了大厅。
而随着她一步一步走入,厅内一众男淫,包括那心静如水,貌似不喜女色的朱由橏也是忍不住两眼发直地看着她。
世上最厉害地尤物,永远不会主动卖弄风骚,也许一个秋波,也许一个皱眉,就撩拨人心,把男人挑逗得从心口痒到裤裆,而她自己,却是心如止水。
很显然,陈圆圆便是这般女子,要不然,也不会惹的俺们三桂兄冲冠一怒了。
她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好像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跟她无关,再新鲜的事也不会引起她的好奇。但她的眼睛,她的手,她的胸膛,她的腿……她身上每分每寸仿似都会说话,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有一种荡人心魄,勾男淫魂的媚惑。
陈圆圆长的风骚入骨,很是适合从业青楼,她若是穿艳丽的衣裳,虽不免流于庸俗,但看起来更符合她妓者的身份,可她偏偏穿着高贵的紫色,这便将她身上那股子淫浪气质冲淡不少,反而形成了一种更加诱人的感觉。
而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淡淡的幽怨,看起来可怜的一比,让男淫一见,忍不住便想上前搂在怀里,柔情蜜爱一番。
ps:原本《美人心》没有陈圆圆出场,之所以让她出来,是想在西门大官人的后宫女中,有一个不懂武的来调剂一番,法克思来想去,便请了圆圆筒靴,既能增加故事性,又为西门大官人闺房之乐增加点风骚的佐料。。。关于她的描写,法克是按自己的想法来塑造,是否符合史实,大伙儿淫者见淫,痔者见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