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轮值结束后,到我宫里来求见。
我一般在前厅见他,满殿宫女太监,大大方方,任谁也传不出有私情的话。
“今日怎么有空?”
“殿下有事,臣时时有空。”他恭敬道。
这样的马屁话我时常听,大家也习惯了。
“听说你要放假了?”我问。
“回殿下,明日放,放三天。”王大力一板一眼说道。
“回去了好好休息,我在明月楼定制了一些首饰,劳烦你下回进宫的时候,替我带来。”
“是。”王大力行礼。
“明日你再来我宫里一趟,我有东西送你,正好带回去送给你家内人。”
王大力听到内人两个字,似乎被呛住,开始疯狂咳嗽。
我很奇怪,便诧异道:
“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殿下,臣有罪。”王大力突然单膝跪地。
燕皇赐他不用在宫中行跪礼的特权,我极少见他下跪。
“你何罪之有?”
“臣并无妻室,也没有孩子,欺瞒殿下,臣有罪。”
王大力一脸坦诚道。
“……”那我用什么借口让他明天过来呢?
我有些心烦,挥挥手,让他离开。
他垂眸不语,神色莫测。步子却缓慢。见我看他,他似有些欣喜。
我不太懂他的意思。
但今天找他有事,他出去时我便送他一段路,顺便把想给的东西给了他。
这几年,我与王大力交情一直不错,我在宫里关照他的衣食住行,他在宫外帮我办事。
有些事放在明面上,我便大大方方与他说。
有些事只能背地里做,我会写纸条,在宫里传给他。如果话少,我就压在茶盏下,他端茶的时候会无声无息拿走,话多,便只能亲自交接。
一般我送他出宫门,他就知道我有信要传。
他教我一手障眼法,和宫外的人变戏法一样。我与他身影交错时,便能瞒天过海,在众目睽睽之下传信。这样终究不太妥当,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然而经手的人越少,知道我与他之间联系的人便越少,我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这次也顺利传信,只不过,他触到了我的手,那时也看了我一眼,仿佛有话要说。
他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独自提着灯笼离开。
十二的事,我在信中提了提,要是他同意,明天就挂长型玉佩,要是不同意,就挂圆形玉佩。